“婆婆，我是張小暖。”不清楚老神婆會不會替她擔下被國安局緝捕的危險，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都進來吧。”
聽到老神婆的話，張小暖整理了下衣服，這才跟著小舞進了門。
進了門後，張小暖發現老神婆的屋子居然十分幹淨清爽，全也不像是個臥床多年的老病號。
屋子裏有個老式的衣櫥櫃，暗紅色，有些角落掉了漆，不過清洗得很幹淨。窗子開著，窗前的桌上擺著一個開水壺，一個鋁製的飯盒。床則靠著木牆壁，老神婆就在床上躺著。
整個屋裏，沒有半分中藥味，甚至樓下豬窩的臭味也沒有傳上來。
老神婆也不像老病號一樣，麵黃肌瘦，反倒是鶴發童顏，臉色白晰，帶著些許紅暈。
這……本來看到樓下豬的慘狀，張小暖還以為這屋子裏也會髒亂得不成樣……
“坐吧，張小暖。”老神婆撐著身子，坐了起來。
小舞隨手拉了把椅子，示意張小暖坐好，接著走到老神婆麵前：“師傅，半月不見，您怎麼瘦了？”
若不是看到老神婆精神熠熠，滿麵紅光，張小暖幾乎都要信了小舞先前的擔憂。
“這幾天是東海一家來照顧我。你也知道，東海脾氣臭，她婆娘一生氣，跑回娘家去了。東海那廚藝……嘖嘖，我都不想提。”老神婆頗有些氣憤：“小舞，你晚上也別煮飯了，就帶著小暖去東海家吃去。我也讓你們嚐嚐我這幾天受的苦。”
聽到這裏，張小暖才想到，神婆在苗寨中，相當於受供奉的地位。別說老神婆現在還掌握著這個寨子的守護神，即便老神婆傳了位，這個寨子的人，仍會把她當神來恭敬。
小舞倒是皺著眉頭，嘟嘴應了聲：“好。師傅吃得，我們肯定也吃得。”隻是話裏，頗有些不情願的意思。
“師傅，我想求您一件事……”
聽小舞說到正事，張小暖開始緊張起來，生怕老神婆一個不答應，她就得找個地方掘墳，把她和歲月一起葬了。
然而，老神婆隻瞟了抱著包袱的張小暖，立時就打斷了小舞的欲言又止：“小道友，我還欠你一個天大的因果。莫說是保你一時平安，就是現在讓老婆子傳了位去，老婆子也不多說一句。”
唔，這生苗寨子的神婆傳位，可比一個神婆的命要重要多了……
張小暖感老神婆情義，隻站起來，向著老神婆深深鞠躬。
小舞歡喜起來：“我這就去給你收拾房間。”
“這孩子，都幾十歲的人了。”老神婆哼了句。
張小暖聽得好笑：三十歲，怎麼在婆婆的嘴裏，就成了幾十歲的人？
而就在張小暖偷笑時候，老神婆伸出微胖的，完全不像七十歲老人應有的白嫩的手臂：“小道友，你把老婆子背上。”
呃，我騰不開手……
“那包袱你不用管，老婆子替你帶上。”老神婆知道張小暖緊張的是什麼，雙手一揮，隻屬於小舞的盅蟲立時像是被刺激了一般，撲著翅膀就飛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