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婆又哼了一聲，才把守護神的原形說出：
原來這守護神，是此處地靈脈的一縷水屬性靈脈，也就是修者常說的水精靈。又受到苗寨幾千來的祭祀與願力供養。
“因為有阿蘭，所以我才能打包票，讓你待在苗寨高枕無憂。”
張小暖笑笑，有些遺憾地道：“我信任您，也信任庇佑一方淳樸善良苗人的守護神。所以，我大抵要先離開一段時間。”
“做什麼去？”
“贖罪。”
“你贖的，也隻是國安九處給你的罪名吧？”老神婆早就算到張小暖在幾天前結了的滔天因果，也不問什麼，隻道：“這因果，你此生是贖不盡了。此番你情郎真能煉成僵屍，你恐怕也得遭受加倍的因果。依三十年前預備神女的例子來看，修被肉身，是減三年陽壽，成功複活，再減三十年。”
“哦，您的意思是，一旦歲月的屍體恢複，我就得減六年了。”
“就是這個理。”
“六年而已，我不怕。”
老神婆氣極反笑：“你不怕？那往後，收回一魄減二十年，收回一魂再減個幾年。隻怕你情郎還不能開口說話，完全沒恢複意識，你就掛了。”
如此嚴重嗎？張小暖此番終於怕了，她怕此時減六年，再收個一魂幾魄的，就得讓洛顏白發人送黑發人……
張小暖訥訥：“婆婆可有讓我贖罪的法子？”
“無它法，隻有做好事，減去你的惡果。一旦你救人的數量超過那海島上的生命，應該就洗去罪孽了。”
這話等於沒說……那島上數以億計的生命……難道要孤身一人，打敗一個跟勾陳一樣準備滅世的人？
好吧，就算真能有足夠的命，把修為修到那種地步，天下間又從哪裏再出一個勾陳？
張小暖撓頭：“婆婆您別說笑了。”
老神婆一本正經：“因果報應本就如此。或者，你讓地府承恩，大抵也能抵消些因果。比如，你可以與一方鬼差交好，順帶幫著鬼差做事……這應該算是一條捷徑了，效果應該會好，隻不過天下太平，鬼差的事也不多。”
“我明白了！”張小暖一經提醒，便想到大猛的事。
隻要能讓大猛過了忘川，成功再入輪回，豈不是讓地府承了一個天大的恩情！
“婆婆，謝謝你。”張小暖挽著老神婆的手，禁不住湊過去，在老神婆臉上親昵地貼了貼。
老神婆大抵很少與人這樣親昵，不由得有些發臊：“你想到什麼了？”
張小暖把大猛的事一說，老神婆便用異樣的眼神緊盯著張小暖：“也是，你的祖龍血脈，隻要有足夠的時間去修行，隻要有明師指點，自然能成大器，所以大猛才會投奔你。隻不過，用腳指頭想也知道，大猛的事頗棘手。”
“倘若你需要幫助，婆婆會助你一臂之力。祖龍血脈傳人的一碗精血，這可是大因果，我不得不還。”
張小暖深深鞠躬。
兩人說著說著，便走出了冰雪空間，回到了現實世界。
回到現實後，老神婆仍然是下肢癱瘓的病人，隻是精神依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