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暖怔怔地望著許歲月的臉出神。
那張臉還是那樣好看，可除了方才他眼睛中一閃而過的紅光，就更平常沒有兩樣——沒有表情，眼睛裏沒有一絲神采。
“你想殺我嗎？”溫如遠眼中有著一絲蕭索，卻沒有恨意。
張小暖這才從震驚中醒了過來。她愣了一愣，這才扶住溫如遠的手，輕聲道：“小心點，慢慢向前走動，讓歲月的指甲脫離出你的身體。”
溫如遠驚異於張小暖的溫柔，便也如實照做。
等溫如遠的身子脫出了許歲月的指甲，張小暖便立即去查看溫如遠的傷勢。
這一看，張小暖的臉瞬間沉了下來。她幾乎帶著哭，高聲叫道：“陽叔，男哥，你們快來！”
陽泉三人飛速跑了過來，急問：“怎麼了？是敵襲嗎？”
“歲月傷人了。”張小暖急得想哭：“歲月指甲上帶著屍毒，他傷了溫如遠……”
三人皆是一驚。
陽泉與林男知道屍毒的厲害，一個弄不好，溫如遠就會變成僵屍，兩人便立即行動起來。
撕衣服，查看傷口，吸淤血，拔屍毒……
張洛望了眼麵無表情，任由陽泉和林男動手的溫如遠，拉過張小暖，氣道：“怎麼下這樣的狠手？他是同事，也是戰友！”
“老舅，你不信我？”張小暖大聲辯解：“真不是我的命令！溫如遠，我替歲月跟你道歉。我當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你也知道，除了控屍鈴，歲月的行動還需要我的咒語，也就是我用契合他死魄的頻率發出的聲音。”
我剛才被你吻著，哪裏能念出咒語！
張洛隻是不信，這一下，連林男也火不打一處來：“小暖，你到底搞什麼鬼！這個時候了，還弄出這種事來。剛才我們被白霧攔著，他們三還好，我都差點沒從歪脖子樹上摔死！”
頓了頓，林男又說：“師兄，是不是你又招惹小暖了！？”
溫如遠撇嘴，不以為然。
張小暖則十分不安，她再不想解釋，隻拉著張洛跑到許歲月麵前：“老舅，你看，歲月是不是有自己的意識了？剛才，他沒聽我的咒語，自己就行動了！是不是老天垂憐他，讓他早些醒來了？”
“別犯渾了！”張洛隻看了眼許歲月就立即斷言：“歲月還隻是最低等級的黑僵，怎麼可能有自己的意識？還有啊，你是個修道者，怎麼會相信會有老天垂憐的事？”
“可歲月明明自己動了！”張小暖極力爭辯。
她多希望，見多識廣的老舅，會讚同她的話。
然而，張洛隻是說：“也許，方才隻是歲月偶然脫出了你的控製，這才暴起傷人。你要知道，僵屍不生不死，它們唯一的欲望，就是吸血。”
張小暖無力，耷拉著腦袋，再沒了精神。
其實，她也知道，作為黑僵的歲月，是不可能會有意識的……
再過了幾分鍾，陽泉也林男小聲道：“屍毒已經被拔盡，隻不過你後背有十個小洞，就算是金創藥下去，也會痛上好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