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絕露出淡淡的笑,突然問道:“你會騎馬嗎?”
“騎馬?不會,但是我會撐船。”說著,她跑到停靠在岸邊的小舟上,對著沈崇絕一笑,喚他上去,然後解下繩索,專注地把小舟撐離岸邊。
沈崇絕看著她那專注的眼神,不禁回憶起當初第一次見到劉離月的場景,那個時候她也在專注地講述著她的“拐角理論”,那神情他永遠也無法忘懷。
“怎麼樣?我撐得不錯吧?”女子問道。
“很不錯,沒想到你一個女孩子家,還能撐得一手好船。”沈崇絕第一次稱讚別的女子。
“謝謝,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女子繼續問道。
“沈崇絕。”
“沈崇絕?”女子空出一隻手,在空中比劃著。
沈崇絕又是一驚,和當初見劉離月時一模一樣,那個時候她也是在那裏比劃,用酒在桌子上寫下他的名字。
“好,我記下了。”女子衝著他又是一笑。
沈崇絕看著走了神,感覺仿佛那就是劉離月,她來到了他的身邊。
“姑娘明日可有空?”不知為何,他就脫口而出這句話了。
“有,當然有了。”
“那明日辰時,我在這裏等你。”
翌日,沈崇絕早早的就等在那裏了。
女子姍姍來遲,說是臨時有事耽擱了,沈崇絕也不介懷,反正現如今,對他來說,時間是多餘的。
他與她同遊西湖,坐在由她執杆的小舟上,聽她說她的故事。
“我從小就在杭州長大,我最喜歡的就是來這裏泛舟了,這裏風景如畫,又如仙境一般,每每來到這裏,都能忘卻一切煩惱憂愁。
“你一定是從別處來的吧?那你肯定沒真正見識過杭州,不如這樣,隻要你願意,我就帶你四處去看,一定會讓你徹徹底底、完完全全地認識杭州!” 女子驕傲自豪地說道。
“好啊,我一定好好認識這個如天堂一般的地方。”沈崇絕爽快應下。
於是,女子帶著沈崇絕四處遊玩,帶他賞遍杭州的每一處風景,沈崇絕也教會了她騎馬,兩人並駕而驅,穿街過巷,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沈崇絕甚至在想,她就是上天帶到他身邊的另一個劉離月,在她身上,他時時刻刻都能看到劉離月的影子。
“你放心吧,這塊玉就跟那塊真的一樣,你看,多相像啊,我敢保證,你妻子一定看不出來的。”一位賣玉器的商人拿著一塊玉佩勸說道。
“不行,萬一她看出來了怎麼辦?要是她知道,那塊玉是假的,她一定會很生氣的。”另一個男子憂心忡忡地說道。
“我都說了,我保證以假亂真,她要是看出來了,我賠十個給你。再說了,這也是真玉,隻是不是那一塊而已,講究那麼多幹什麼?”
“我隻求你把我這塊玉修補好,我不要那塊假玉!”男子重申道。
沈崇絕聽了,恍惚起來,假玉?真玉?半響,他才恍然大悟。
他何嚐不是在以假亂真,他把采月當作是離月,讓她陪在他身邊,隻不過就是在幻想著離月在他身邊,快快樂樂地和他在一起,他與她過著甜蜜美滿的日子。
可是假的終究是假的,就算真的玉破碎了,仍舊還是真玉最美好,假玉永遠也沒有辦法取而代之。
也就像,離月就是離月,誰也不可能取代她,誰也都無法取代她,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她,唯一的一個,他不能自欺欺人,如今和采月的日夜相對,隻不過是把采月當成是離月的影子罷了,他心中所愛的始終隻是離月。
糾正了自己曾經迷蒙的心,沈崇絕拉馬回轉,采月連忙問道:“你去哪裏?”
“去我的心所在的地方,采月,你是個好女孩,隻是我不配擁有你,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你會找到一個真正愛你的人的,而我,始終隻愛她一個。”說完,便別了采月,趕回客棧,收拾行囊動身北上,一刻也不再停留。
回到了魂牽夢縈的長安,沈崇絕買下了恭王府對麵的所有宅邸,得不到她,但是至少他還能在離她最近的地方,依舊如故地守著她,天天看著她,知道她的近況,知道她是否安好。
離月,我回來了,我會永遠在這裏,守著你!
如果有一天,李謹負了你,你驀然回首之時,我定會毅然站出來,告訴你,我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