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風依然
哪裏才是風的歸宿
是在城市的另一端嗎
還是在鄉村的炊煙裏
其實春天又要來了
浪費了的春天
仍然會按照規則
一次又一次光臨
至到青春消失之後
如秋天的心情般
就再也不會回來
天黑
天黑下來的時候
就會將自己躲藏進深深的夜裏
努力不去想任何的東西
多少個無語的日子
心情像冬天一樣寒冷
厚厚的一層冰.
阻隔了所有
風在窗外吹著
麵對一件件世俗的繁雜
好想打開這扇玻璃窗
讓身體從這七層樓上墜落
給黑夜短暫的自由
天黑了
我被孤獨和優傷緊緊包圍
漸漸地沒有了呼吸
張淩波詩選
【入選理由】
他內教沉靜,質感徽情,使產肅的金觸工作和靈動的藝術創造獲得了一種相褥益彰的平衡伴隨他穿越一個人的.隧道並對前方的光明保持足夠的省察―被知識改變的命運中,詩歌見證粉張淩波清除心靈雜草的漫沒努力。
【詩人簡曆】
張淩波。1988年畢業於複且大學,中或詩歌學會會員、山東省作家協會會員,現從亨金觸工作,首在《詩刊X綠風}《中因詩人》等發表詩作100餘黃。作品入選(中國詩歌精選》《21世紀中國文學大係·詩歌券》等選本。已出版詩集《枯水季節水詩合集《三康空間》
【詩觀】
詩是勞動者的號子,是悲歡者的歌哭。
你記憶深刻(或者有趣)的詩歌經曆是什麼?
90年代初的一天下午,我穿過山東省文聯辦公樓長長的幽暗的走廊,找到《黃河詩報》編輯部,並認識了桑恒昌老師:由此開始算加入到山東詩歌作者的群體中,可自己覺褥始終還是徘徊在門的外邊。2001年秋天,張淩波(左一)、張煒(左二)、郭廓(右一)
你的工作是什麼?它影響你的寫作嗎?
我大學學的是經濟,近年來一直從事金融工作,整天與客戶和數字打文道。詩歌與金融扯不上什麼聯係,所以工作對我的寫作也就談不上什麼正麵影響。不過,詩歌和閱讀生活反側挽使我的工作保持激情,並更多地體現文化色彩。
詩歌之外,還有什麼讓你滿懷興趣?
應該說我對所有的藝術死式都感興趣。但尤鍾情千繪睡藝術,可惜早年入錯了行當現在隻能“翅門興歎”了。
怎樣完成一首詩7
詩情緣境發。我從來不契意為之。靈感來時常常是先辱下兩三句放在一邊,然後耍玄在;一兩天內寫完。耍麼就丟淵廢紙簽。
2006年。詩歌忽然以奇怪的方式成為一個被調侃的公共話題,對此,你有何看法?
詩歌理應是一種平民化的藝術,寂寞久了,遲早會走出人為的象牙塔。我們姑且不論她走近平民的方式。至於被調侃,那肯定是哪裏不對了,要麼是調侃者,要麼是被調侃者,但肯定不是詩歌本身。
秋天的一封信
給安妮畫一幅畫
一幅秋天的畫
就畫秋天的顏色
稻穀的金黃
柿子的丹紅
天空的蔚藍
給安妮寫一首詩
一首秋天的詩
就用秋天的詞語
絢麗的野菊
恢宏的雁陣
遙遠的地平線
給安妮譜一支曲
一支秋天的樂曲
就奏秋天的音符
遠山的空寂
清泉的幽鳴
時光鏗鏘的腳步
給安妮寄一封信
一封秋天的信
就用飛旋的木葉作箋
以明澈的秋水為墨
加蓋霜花重重的郵戳
遙寄十月深深的思念
落葉
秋已深,過路的人聚集在車站
他們高聲談論,說
火車為什麼晚點
人們已經知道,等待
多麼使人難堪
我開始寄出我的詩篇
我猜想,她們或許先我而到
在任何一個偏僻的小站
黎明
黎明在豁然明亮之前
曾攝手攝腳來我的房間
她收拾了夢中人們吃剩的晚餐
然後,悄悄地退出,並告訴我
春天的夜晚越來越短
起床後可以拉開窗簾
房頂上的藍樹葉
一場雨夜的幻夢之後
幾片藍色的樹葉
停留在潮濕冰涼的屋瓦上
它們剛剛到來,或是
已停留很久
我把它們想像成小鳥的翅膀
那些跋涉千裏,飛倦的小鳥
棲在古老的房頂上
夢尚未醒
藍色隻是夢的顏色
忽然,有幾片舞動了
於是我想,或許它們根本就是醒著
漫長的旅途使它們深度失眠
那藍色隻是明眸的顏色
白紙上寫下的細密的鉛筆字
星期天的早晨,我用一支削尖的鉛筆
在白紙上寫下一行細密的字
它是我午夜想好的第一句詩
在我醒後,由林中的鳥兒銜給你
它是我想你的時候
想對你說的一句話
它是昨夜的夢,夢中的雪
玫瑰的花瓣,花瓣的雨
我想讓你看見
青春徘徊的足跡,幼稚的不安
並讓你相信,這一行細密的鉛筆字
就是命運神秘的徽言
濕地的光澤
生命是一個多大的問題?整眉的
你,總像一片散發潮氣的濕地
這濕地,生命旅途的故鄉
叢生著優鬱的植物
綠色的地衣,是濕地上的愛情
她飄蕩著的氣息,令人迷戀
無奈、令人窒息
偶爾下過幾場雨,在局部的
水窪上濺起蒼白的水花
轉瞬間,照亮旅次
“會帶來美好的日子啊,
願生命長駐。”這情形
於蛙們許是相宜的
而縫蜷的相思更綠
愛情生長卻永遠沒有果實
人們艱難地邁過泥濘的征程
深過傷口的足跡總難以痊愈
設若有一場雪,一個冰河期
把光凝結,把生長的不安
冰凍,讓針葉的植物也枯萎
濕地上不再有長長的影子
讓一切都在時間的
光環上,在夢之雪上
簡單而輕鬆地滑過
枯水季節
伊莎,在你的王座前
我舉著空空的杯盞
我衣衫檻褸
不敢請求,也無一進獻
可是,我等待你的榮寵
瓊漿一樣,把我的幹渴注滿
這樣,伊莎,即使你離開
林鳥也自顧地飛散
我謹守著,枯水季節
井台上破碎的瓦罐
我當去蒼白的田莊
在暮色裏升起快樂的炊煙
伊莎,我舉著杯盞
但不敢領受你頸上的花環
純真年代
哪怕你不是名花
哪怕你生在深山幽穀
但你燦爛地開,燦爛地敗
哪怕少人喝彩,無人祟拜
在不再感動的年代
誰還在簡單的情節裏徘徊
誰在時間的河流上尋找夢回的船帆
誰在等待
誰把口紅抹上高跟鞋
裝飾這高高的華麗台階
誰嚼著愛情的口香糖
給廉價的玫瑰貼上標簽 ?
在失去抽象的年代
你們因什麼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