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到他在電話裏跟那個女人說……說我是個無趣的、讓人倒盡胃口的女人……”他一臉不甘心,“我真的讓人倒盡胃口嗎?”
那個男人若不是昧著良心說話,就是瞎了狗眼,她絕不是個無趣、讓人倒盡胃口的女人。
他想這麼告訴她,但心裏有些掙紮。
“也許他沒說錯……”她幽幽的望著他,自嘲的一笑,“像我這種一直在家人的安排下活著的女人,是很無趣……”
雖然她唇角掛著笑意,但那笑意卻酸楚得讓他想緊緊將她擁入懷中。
他是怎麼了?連最基本的理性跟自製都喪失了嗎?
幾杯葡萄酒明明喝不醉他,為什麼他的腦袋卻昏昏脹脹的?
突然,她欺近他,雙手緊抓著他的衣襟,然後兩隻眼睛定定的看著他--
“你知道嗎?”她一臉懊惱的表情,“交往三個月,他隻親過我一次,難道我無趣到讓他連親吻我都不願意?”
近距離的看著她美麗、年輕又秀氣的臉龐,他的心陡然一震。
他聽見也感覺到自己的心跳猶如擂鼓般既沉且響,麵對女人從不驚慌失措的他,居然在這一刻慌得像是個情竇初開的小夥子。
“我有口臭嗎?還是……還是……”她的臉頰紅通通的,眼神也有一點渙散。
“我是女人,是個女人……”她喃喃地說著,然後靠在他胸前,“我難道不像個女人嗎?”
當她靠在他身上,她身上、發上那一縷幽香鑽進了他鼻息之中,撩撥著他已經不平靜的心弦。
他得用多大的力氣及多少的理智,才能阻止自己想擁住她的雙手,恐怕她是不知道的。
她是女人,當然是個女人,而且是個讓他想緊緊抱住的女人。
但,他能嗎?
他無法確定這種感覺及衝動是否是因為腎上腺素的作用,他希望是,但卻隱約覺得不是。
隻是,如果不是的話,那又是什麼?賀琪所說的奇跡嗎?
不,務實派的他既是無神論者,也不相信什麼奇跡。
“李小姐,你醉了。”他輕輕的推開她的肩膀。
她全身軟綿綿的像是無脊椎動物似的往後一仰,嚇得他立刻伸手托住她的頸後。
她微微的把下巴一壓,微笑地看著他。
“我想睡覺……”她說。
“那就睡吧,再過兩、三個鍾頭就天亮了。”他的心像暗夜的海上波濤般,但他盡量的保持冷靜。
“嗯……”她還是笑笑的看著他,發呆了一下。
她醉了還是困了,他不清楚,但他確定的是如此放鬆的她,有一種純真又勾人的性感。
純真跟性感是多麼矛盾的兩種特質,卻同時都在她的身上顯現。
如果她不是客人,如果他非常確定這一切隻是腎上腺素在搞鬼,也許他會……
懊死,他真不敢往下想了。
“崔先生……”她又一次抓著他的衣襟,但使不出太大的力。
他一怔,“什麼?”
她這麼近距離的盯著他,讓他的心髒有點負荷不了。
“我……我想親你。”她說得大膽,卻笑得天真。
他驚訝得瞪大了眼睛,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隻眼睛就那麼望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