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煜的舉動令全場愕然,尤其是司徒雷,他抬頭,看著站在眼前,一態恭敬模樣的司徒煜,不禁眉頭一皺。
司徒煜如此行事表麵上看確是一派虔誠認錯的態度,可這樣一來,卻是讓司徒雷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因為根據司徒煜以前的行事風格來說,對於今日這事,必然會大鬧廳堂,整他個雞飛狗跳才肯罷休,司徒雷也正是因為料定了司徒煜這一點才會有之前那些激烈的言辭。
先是斥責司徒煜打死銀甲衛,而後又指責‘門主’司徒疾風包庇其子,按照司徒雷自己的設定來說,司徒煜接下來應該是大鬧廳堂,而隻要司徒煜大鬧廳堂,那麼緊接著自己就可以“義正言辭”的進行批駁,從而以此為由頭聯合眾堂主對司徒疾風進行質疑。
可……
結果,一切脫軌了,司徒煜不僅沒有大鬧廳堂,反而是虔誠的向他認錯,這……怎麼可能……
“一個人怎麼可以轉變得這麼快,這麼徹底?”司徒雷詫異,詫異之餘看著麵前恭恭敬敬站著的司徒煜,不禁眉頭皺得更深了。
無疑,司徒煜的轉變讓司徒雷想以此為由頭借題發揮的設想落空了,不僅如此,司徒煜態度恭敬的主動請求懲處,他偏偏又不能太得理不饒人。
最後司徒雷隻能青著臉,擺手道:“既然你有心認錯,此事就這樣揭過了,三叔也並非不講理之人。”
失去了這樣一個義正言辭能夠脫離‘劍門’的機會,司徒雷哪還有心思繼續在此待著,之後便起身,就想離開議事廳。
而司徒雷剛自位子上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之時,一直躬身在前的司徒煜此時直起了身子,嘴角上揚,道:“三叔,留步!”
司徒雷剛走出沒幾步便聽到身後司徒煜的聲音,不禁蹙眉,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去,不解道:“有事嗎?”
司徒煜一臉燦爛笑容,走向司徒雷,道:“小侄確有一事不明,想請三叔指教,還望三叔不吝賜教。”
言語間,司徒煜已走近司徒雷身前,兩人距離不過半步時司徒煜方才站定,抬頭看著司徒雷,一臉燦爛笑容,看起來毫無威脅。
然,司徒雷的感覺卻並非如此,看著司徒煜那雙明亮的眸子,他總感覺有那麼幾絲不安在驅動,還有司徒煜此刻那張無比燦爛的笑臉,在司徒雷眼中看來,就像是蘊含著詭謀。
但是他又無法確定,琢磨不透司徒煜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是司徒雷轉念一想,司徒煜突然轉變又如何,一無是處的廢物又能對自己如何,這樣一想,司徒雷頓時放鬆了許多。
“好,你問吧!”
而司徒煜卻並不急著發問,而是平靜的看著司徒雷,臉上掛著一絲笑容,說道:“聽說三叔掌管‘風雷堂’這些年管理得倒是井然有序,且跟其他各堂口的聯係也頗為密切啊。”
此話一出,司徒雷臉色瞬間就變得有些陰沉了下來,連忙喝聲道:“你……休要胡言亂語,我風雷堂是‘劍門’主戰力量,從不和其他堂口有私密往來,這一點誰不知道!”
當初司徒煜的爺爺創立‘劍門’之初便立下規矩,凡門中主戰堂口不得和其餘堂口有私密往來,以止禍由根起,威脅門主統權。
故此,幾十年來,‘劍門’中雖堂口眾多,但都各司其職,一切井然有條,從未因此發生事件。而現任門主司徒疾風又因性格所致,過於恪守章法,使得門下各堂口掌權者自成一禺,暗地裏到底有多少見不得光的事司徒疾風也不清楚。
或許,更是因為司徒疾風看在眼裏,隻是從不挑破也未知。
而今日,司徒煜卻毫不留情的將這件事擺上了台麵,一時間,不僅是司徒雷,就連門中其他堂口的堂主也終於坐不住了,畢竟一旦這件事牽扯出來,牽涉到的人就多了。
就連司徒疾風的臉色也不禁為之一變,但卻並沒有阻止司徒煜繼續作為。這麼多年來,他一直對司徒雷等人暗地裏的勾當呈放任狀態,就是為了避免‘劍門’分裂。可如今這境況看來,正是他的放任自流,才使得司徒雷等人更加肆無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