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坐在主位上一片平淡的男人根本不管那些,伸出筷子,夾了顆油菜心,牽到她麵前的小碟子裏。“吃這個。”
那顆油菜心嫩嫩的,是從一整顆裏剝出來的嫩芽部分,看著就覺得應該會很可口。
但此刻,唐詩隻想要掀桌。
她想狂吼,她想咆哮,大哥你這般放大招是要鬧哪樣,咱倆不熟!
不熟!好嗎!
睡過了親過了又怎麼樣,不熟就是不熟啊。唐詩嘰嘰歪歪的想著。
冷皓軒見她沒動,不禁蹙眉問道。“這個也過敏?”
怎麼資料裏沒寫?
唐詩暗暗倒吸一口氣,看向他,緩緩搖頭。
男人深邃漆黑的眼中仿佛有琉璃的色彩,比那個酒後的夜晚還變幻莫測。
那一夜的他,可不是像此刻這般柔情似水的!
唐詩咬著唇,控製自己盡量不去亂想。
該死的,怎麼總能想起那一晚,到底是有多難忘?!
一桌子人臉上紛紛閃過些許曖昧之色,更有人巴結似的看過來。
最終,唐詩隻能強撐著笑臉,咬著牙齒道。“冷總,您真是關心下屬的好上司,您吃,別管我,我不殘廢。”
她是編劇,聽命劇組,劇組又聽命於冷皓軒,算是上司和下屬,起碼,在她認為,稱呼好“冷總”距離感更重。
沃特?一個月前睡過,十幾分鍾前還親過?
不好意思,她記性不好,忘了!
這麼不識好歹的話一出,眾人聽後臉色一變,紛紛緊張地看向主位上的凜澈男人。
熟料,冷皓軒隻是淡淡一笑,微微側過頭,專注地看著她。
那意思仿佛在說:寶貝兒,你又調皮了。
唐詩心裏哆嗦著,視而不見。
吃吃吃,啥都看不著!
那令人失去呼吸的完美側顏,那令人窒息的柔情,仿佛要把身旁的女子捧上天一般……一瞬間,一圈人幾乎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大名鼎鼎的冷少和這個小編劇之間有JQ,JQ還不小。
一桌子女演員或羨慕或嫉妒或酸情地看過來,杜妮娜握緊手中的杯子,含恨地看向唐詩。
這個賤人,何德何能!
還以為是個演員,想著在劇了給她點顏色看看,結果聽到導演說是個編劇,還是個不能輕易得罪的主兒!
萬一編劇說要刪減她的戲份,也隻能牙打落了往肚子裏吞,杜妮娜實在不服氣。
唐詩已經自動把杜妮娜那張蛇精臉拉黑到“這是個傻|逼”的行列中,她也在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目光中在做了很大一番心理建設,心裏恢複了平靜。
一旁,冷皓軒也感受到了她的變化,她身上的氣息不再浮動,而是收斂沉靜了下來。
霎時,竟有些失望。
唐詩拿起筷子,很淡定地吃了口他牽到盤子裏的油菜心。“好吃,謝謝。”
說完,她便神色如常地衝大家一笑,問道。“你們怎麼不吃,不餓嗎?”
很快,各自招呼起筷,談笑聲地開始響起。“這位就是唐編劇啊,小小年紀,這麼有才!”
“網上都說《原來》有青春有回憶,是最走心的電影,沒有之一。”
“一部文藝片子十個億的票房,這樣的成績簡直了!”
“可不是麼,都能上天了!哎,你們說咱們這部電視劇要是播出,收視率會破五嗎?”
唐詩安靜地吃著,然而她的臉色卻越來越不好,越來越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