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這個聲音更熟悉!
我猛地睜開眼,入眼是兩張熟悉的俊顏。胡五爺和賀斯博!
兩個人彎腰低頭看著我,他倆的頭頂上方是圓形的塔頂。
我回來了!在蜃樓裏!
胡五爺身穿著火紅色的長袍,黑發垂在身後,猩色狐狸眼如一顆通透的玻璃球,眼眸中清晰倒映我此時的樣子,“小娘子,你這一走就是兩年,可擔心死我了!你的身體在醫院躺著,你隨時可以回身體裏。”
賀斯博是靈體狀態,穿著一身白色西裝,頭發梳理的一絲不亂,狹長的眼眸,眸光歡喜的看著我,“小晴,你終於回來了。”
胡五爺在這裏我還可以理解,胡五爺是白狐流光鏡,跟白獨角獸和赤煉劍一起,在鎮壓著邪神。可賀斯博在這裏幹嘛?他在這裏,唯一能做的就是殺白楚恒!
難道我回來晚了?
我心猛的一緊,趕忙向四周看過去。
從蜃樓第二層高的八個方位的銅鈴處,吐出八條鐵鏈,鐵鏈拉緊,像是在捆綁著什麼恐怖的怪物。白楚恒雙膝跪在地上,雙臂展開,赤著的手臂上,鐵鏈像蛇一樣纏繞在上麵。
他赤著上身,赤煉劍依舊刺在他的心口,其餘六條鐵鏈全部纏在白楚恒身上。他下身穿黑色西褲,不過已經很髒很舊了。
白楚恒身體微向前傾,脊背挺直,頭低垂,拉緊的鐵鏈讓白楚恒沒有摔在地上。這樣的一個動作,仿佛白楚恒是一個罪人,在懺悔自己的罪過。
白色獨角獸趴在白楚恒一旁,脖子上一條銀色的鏈子與白楚恒手腕上銀色鏈子相連。
肯定沒死!肯定沒有死!
我一下子從地上爬起來,跑到白楚恒身前,既恐懼又期待,聲音抖得厲害,“楚恒……”
我伸出手,顫巍巍的伸向白楚恒的臉。就在我手要摸到白楚恒臉的時候,白楚恒突然抬起頭。
菱角分明的俊逸麵龐,沒有嬰兒肥,沒有稚嫩。成熟的麵龐,從內到外透出一股傲人的冰冷,他眉頭輕蹙,眉宇間流露一絲堅韌,黑白分明的美麗眸子,似初冬結冰的溪流,美麗而寒冷。
“人……”
啪!
他剛說了一個字,我抬手就是一個耳光。
白楚恒被我打懵了,頭偏向一側,愣了好半天。
我心裏的擔憂在這一刻全化成了怒火,眼淚不停的向下滾,開口罵他,“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你為了別人犧牲自己,你這麼做很了不起是嗎!你考慮過我嗎!你在做決定的時候,能不能考慮一下我的感受!你當了英雄,我怎麼辦……”
白楚恒緩緩的抬起頭來,眸光幽冽陰鷙的盯著我,“你發什麼瘋!打本尊幹什麼!”
我心咯噔一下!
“誤會!誤會!看到你太高興了,小娘子發傻了!”
胡五爺和賀斯博趕忙跑過來,一人架著我一條胳膊,將我向後拖,與白楚恒拉開一段距離。
我汗!看到白楚恒沒有死,一時太高興了,把邪神這件事忘了!剛才因為生氣,下手沒輕重,打得我手掌都發麻了,邪神的臉得有多疼!
我立刻慫了,賠著笑臉,“嘿嘿……邪神,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兩年沒回來,我犯傻了!”
賀斯博鬆開我,低聲道,“看來你知道白楚恒讓我做的事了。”
我點頭,感激的看賀斯博一眼,“多謝你。”
“不用謝我,其實我蠻想把他殺了的。因為怕你生我氣,就猶豫了,沒想到一猶豫就猶豫了兩年。”賀斯博笑笑,故作輕鬆的道,“小晴,我是不是該對他下手?沒有了他,你回來就是我的了。”
“放什麼屁呢!”胡五爺罵了一聲,“小娘子,別看賀家小子這幅沒正經的樣子,其實他還挺講義氣的。怕你傷心,自己甘願躺在醫院裏當植物人,在這裏守了白楚恒兩年。”
“本想著是邪神稍有暴動我就動手,結果,這兩年邪神太老實了點,一直沒給我機會。”賀斯博見我感激的看著他,唇角輕勾起,眸光溫柔,笑得邪魅迷人。他微彎腰,身體探向我,“感動了?那以身相許可好?”
說著,賀斯博的唇緩緩靠近我。
撩妹手段升級啊!就以我看慣了帥哥的段位,我都不由得有些臉紅。
我伸手推開賀斯博,尷尬的扯扯嘴角,“斯博,我……”
“別說拒絕我的話,我不想聽。我做什麼都是我自願的,我不要你的感激。”賀斯博越溫柔,我越覺得對他不公平。
說起來,我和他的緣分比白楚恒的還要長。
“咳咳!”邪神輕咳兩聲,“白楚恒說了,當著他的麵勾引他的女人,他很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