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和夏飛連夜趕回山裏,耽擱了一天,村子裏的人都早就痛不欲生了吧。因此,當趕到村子口時,兩人都是大汗淋漓,氣喘籲籲。
從村子口望去,整個村子黑燈瞎火,死氣沉沉,隻有在村子的盡頭才有一處亮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
麵對著平靜得仿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村子,夏飛小聲提醒道:“不對勁,小心點!”若是平時,說不定大家早已休息,但是身中劇毒的村民們此時受到的折磨是萬萬不可能睡得著的!
離村口最近的是幾間牲口房,夏天發現牲口房內的牲口通通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未卜。
再往前走,就是一些民居,夏飛走進一家民居,發現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沒有人!”夏飛與夏天對視一眼,兩人臉上均帶著凝重。
兩人一家一家地查看下去,心中的不安與擔憂卻一絲一絲地增加。最終,兩人停在了族長司馬毅的家門外。站在門外,兩人躊躇不前,這是最後的希望,麵對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兩人都失去了推開那一閃門的勇氣。
牆上的紙窗透出微量的燭光,在村口處看到唯一的亮光就是從這裏傳出的。雖然裏麵有燭光,但是裏麵真的會有人嗎?
夏天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門前,伸手放在門上卻沒有推開,他感覺到自己全身都在顫抖。仿佛麵前的是一座千斤重是石門,再大的力量都是徒勞無功。
夏飛走到夏天身邊,拍了拍夏天的肩膀,並給了他一個鼓勵的微笑。夏天深吸一口氣,終於推開了麵前的木門。
“吱呀——”
客廳內到滿滿都是人,村民都坐在地上,盤腿而坐,看樣子是在用真氣壓製體內的毒性。但是,除了孫碧、林月晨、易翔、慕容念雪之外,其他人的手中都托著一個小小的東西。雖然他們手中的東西不盡相同,但是基本上都是蜘蛛、毒蠍、毒蛇、毒蟲之類的毒物。
“這是……”夏飛看得目瞪口呆。
感覺到衣襟中彩霞的騷動,夏天解釋道:“這些都是蠱蟲,看樣子都是他們的本命蠱。難道說,他們竟然是苗族的幸存者?”
“雪鳶怎麼不在?”夏飛將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卻沒有看見雪鳶,再次不安起來。
“應該不會有事,我們先給大家服下解藥,再問問情況。”夏天安慰道。
夏飛將一部分解藥投入水井中,解了井水中的毒,然後打了一桶水,將剩下的解藥放入水桶中配置成溶液。
回到司馬毅的客廳,夏天早已找出許多瓷碗,將水桶中的解藥溶液分發給大家。
分發解藥之時,夏天靠近之人的本命蠱都會不安地鑽回其主人的衣服之中,仿佛對夏天的彩霞時分忌憚。夏天的彩霞乃是蠱中之王,任何蠱蟲在它麵前都會情不自禁地順從、退讓。
那些村民雖然感到十分奇怪,但是頂多也就是多看了夏天幾眼。他們何曾想到,眼前的正是苗族的少主!
夏天本來就是穿越而來,對於苗族的恩恩怨怨不感興趣,因此並不打算表明身份。
待大家解完毒,夏飛來到孫碧麵前焦急地問道:“伯母可曾看到雪鳶?”
孫碧聽後麵色變得相當難看:“不好,你們快去救雪鳶,她一定是落到唐森手裏了!”
“怎麼回事?”心中的不安終於被證實了,夏飛連忙問道。
孫碧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今早,我們大家不知怎的全部中了毒,雪鳶發現我們中的是唐門最新研製出的‘三日斷腸’。她突然拿出一顆解藥給我吃,說是唐森當初給過她一枚,讓她隨身帶妥善保管。我想解藥就這麼一顆,你們在外麵肯定不知道我們中毒的事情,我能與雪鳶相認已經很滿足了,於是我以死相逼讓雪鳶服下解藥。哪知她恢複過來後,說要去唐塘堂為我們將解藥偷出來,我們深受毒害,攔不住她。剛才我見你們送來解藥,還以為你們遇上了雪鳶,一起將解藥偷來的,現在看來,雪鳶恐怕是落到了唐森手裏!”
“伯母放心,我這就去將雪鳶救出來!”唐飛說著就向外麵衝去。
夏天連忙將夏飛攔下:“不要衝動,這件事情我們還是從長計議。既然唐森知道雪鳶身上有三日斷腸的解藥卻還是下的是此毒,說明他並不希望雪鳶有事。若是雪鳶被唐森發現,唐森也不會加害於她,頂多是軟禁起來。而且,這個地方不安全,我想大家要速速搬離!”
司馬毅此時也恢複過來,他走到夏天和夏飛麵前問道:“兩位俠士如何發現我們中毒之事?”
夏天簡單地解釋一遍後司馬毅感激地跪下:“請受在下一拜!”隨著司馬毅的下跪,全村人都跪下行禮:“請受我們一拜!”
夏天和夏飛連忙讓大家起身,司馬毅站起來後問道:“剛才夏公子說要我們搬離,不知夏公子是否已經有所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