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突然微微一笑:“我記得,你曾經給我一顆藥丸讓我服下,當時你是用哪隻手將藥丸遞給我的來著?”夏天似乎是在詢問姚光,有好像在自言自語。臉上無害的笑容,讓姚光感到更加心悸。姚光不知道夏天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不敢貿然答話。
夏天見姚光不啃聲,於是自顧自話地說道:“我好像記得,你當時用的是左手,是吧?”說完也不管姚光是否同意,突然從袖中掏出一鋒利的把匕首,將姚光的左手手掌削了下來。鮮血從姚光手臂傷口處不斷噴湧而出,就像是一個失去了水龍頭的水管,不斷噴湧著“自來水”一般。
姚光麵色慘白,滿頭大汗,痛苦的嚎叫著,身體時而抽搐一下。
問道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夏天不禁皺了皺眉頭,壓製住心裏惡心的感覺,他故作驚訝:“呀!你瞧我這腦子,平常人習慣用右手,你定是用右手將毒藥遞給我的!”說完還煞有介事的點點頭。
姚光驚恐地看著夏天,仿佛看著一個從地獄而來的魔鬼,他意識到夏天接下來的動作,連忙驚叫:“不要!啊——”出聲的同時,夏天已經將他的右手手掌也一並斬下。
姚光全身顫抖著,麵容也因為痛苦而扭曲,失血過多的他連聲音都十分微弱,隻能哆哆嗦嗦地發出一些呻吟。
夏天憐憫地看著姚光,眼中充滿同情,輕歎一聲:“哎,真可憐!既然你都已經這樣了,我就滿足你一個心願可好?”
姚光連連點頭,正打算開口求夏天放了自己,沒想到卻被夏天搶先:“我知道你對月晨情有獨鍾,月晨自幼便是孤兒,我一直把她當做妹妹疼愛,如今,我將她許配給你,你可滿意?”
說到林月晨,夏天神色一黯,醒來後他還抱有僥幸心理,自我安慰說電視小說中那麼多人摔落懸崖都沒死,月晨也不會死的!可是易翔告訴夏天:在夏天昏迷的時候,苗族和唐門的人在斷腸崖底發現了林月晨和唐森的屍體,兩人已經被野獸啃食得血肉模糊,麵目全非,隻有從衣物上才能判斷出兩人的身份。
林月晨多麼善良的一個人啊,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卻無故枉死,死後還要被野獸啃食,下場何其悲慘。而當年離間唐門與苗族,策劃出苗族滅族慘案的那個人,心腸歹毒,雙手沾滿鮮血。可他現在依然快活自在的活著,還能派人來殺人滅口,這是多麼的諷刺!於是夏天下定決心,一定要做一個壞人,就像曹操說的那樣:寧可我負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負我!
姚光這些天都被關在柴房,除了一天三餐有人送飯外,一直無人問津。因此,他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當他聽到夏天要將林月晨許配給自己的時候,著實高興了一番。本來他打算祈求夏天放過自己的,現在心想夏天既然要將林月晨嫁給自己,就一定會放了自己,於是連忙點頭同意。
夏天非常欣慰地仰天大笑,抬著頭說道:“月晨,你聽見了嗎?這個男人到了現在依然願意娶你為妻,相信他一定能夠給你幸福的!你等著,我這就送他下去陪你!”
本來姚光由於失血過多而虛弱得有些昏昏沉沉,當他聽到夏天的話後,突然清醒過來,背後冷汗直流。“求求……你……不要……殺我……”姚光斷斷續續地說。
夏天臉上露出像慈悲為懷的出家人一般悲天憫人的神情,對姚光勸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痛苦萬分,給你一個痛快,讓你解脫,不好嗎?就算我現在找大夫來醫治你,從此後你也是一個廢人,生不如死地或者還不如痛痛快快地死去。何況你不是喜歡月晨嗎,我送你去與她長相廝守,這不是你的心願嗎?”說著再次接近姚光。
“不……不要……”姚光想要掙紮,但是被點住了穴道無法動彈,唯一能動的頭部搖地跟撥浪鼓似的。
匕首輕輕劃過姚光的咽喉,姚光的呻吟戛然而止,雙眼瞪得大大的,充滿不甘,死不瞑目!
鮮血從被割斷的頸部大動脈噴湧而出,少許飛濺到夏天的衣服上,宛若一朵朵盛開得正豔的臘梅。
看著滿地的鮮血,聞著空氣中濃烈的血腥味,夏天終於忍不住,扶著牆角吐了起來。直到將肚子裏的東西吐淨,夏天並沒有離開,找了個較為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大口呼吸著腥臭的空氣,夏天必須讓自己適應這種味道。
在這個世界,夏天終於知道什麼叫“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夏天這些年與世無爭都有不少仇家,既然決定以後做一個壞人,仇家恐怕會更多。日後自然免不了要與仇家拚個你死我活,若是受不了血腥味,對敵之時恐怕會受到影響,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複。要想活得更久,就必須比敵人更狠,因此,夏天必須習慣這血腥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