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心虛地跪在地上,極力壓製住心中的不安,低著頭,不敢直視聖顏。
“抬起頭來,讓朕看看!”威嚴的聲音再度響起。
夏天抬起頭,與皇帝對視,盡量讓自己不卑不亢。皇帝麵色蒼白,顯然是久病體虛的症狀。
“果然是一表人才,膽識過人,皇兒,你確實沒看錯人!”慕容博大笑著說道。
皇兒?夏天往邊上看去,發現有個身穿明黃色太子服的俊美男子站在一旁麵帶笑意地看著自己,竟然是前幾日救下的子若!
“是你!”夏天忍不住叫出聲來,“你是太子?”
子若解釋道:“我叫慕容複,字子若!”
“夏天,皇兒已經把前幾日的事情說給朕聽了,朕也知道你身手不凡,臨危不亂。你可願意留在太子身邊,保護太子?朕可以封你為侍衛統領!咳咳咳……”慕容博說的話有些多,一時咳嗽不斷。慕容複連忙拍打著慕容博的後背,為他順氣。
夏天有些擔憂地看著麵前的皇帝,同時深深體會到了他對太子的用心,不忍拒絕:“承蒙皇上錯愛,草民粉身碎骨再所不辭!”跟皇帝和太子搞好關係,對於扳倒聖教來說是絕對有益的,夏天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慕容博緩過氣來,滿意地說道:“朕有些乏了,你們都下去吧,夏天的事情,皇兒你自己去辦吧!”
夏天與慕容複連忙告退,走出欽安殿,夏天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太子,皇上的身體……”
慕容複歎了口氣,麵帶憂慮:“哎,五年前就已經這樣了,這些年,父皇一直都在服用國師煉製的仙丹,不過也不見好轉。”
夏天知道,古人煉製的所謂的“仙丹”,往往都或多或少帶著毒性,不僅不能延年益壽,恐怕還會使人減壽。
“恕小人直言,太子相信這個世界有仙丹嗎?”夏天略一沉吟,大膽地問道。
“仙丹豈是這麼容易就能得到的,不過是求個心安罷了。”慕容複無奈地說。
“太子可曾聽過:‘是藥三分毒’,這‘仙丹’吃多了,恐怕也不好吧。”夏天接著說道。
“你的意思是……”慕容複有些不解地問道。
“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夏天四處張望,確定四下無人後,才小聲說道,“那天的黑衣人,其中有一人我認識,正是聖教河陽分舵的弟子!”
慕容複立刻想到了其中的原委,臉上變得十分沉重:“這種話不能亂說的,你確定那個人真是聖經弟子?”
夏天斬釘截鐵地說:“確定一定以及肯定!之前我去過河陽,見過那個人奉命出來辦事。”
慕容複點了點頭,並沒有懷疑:“父皇也一直為聖教的事情傷透了腦筋,以聖教在朝廷中和在民間的感染力與號召力都遠遠超過了父皇。父皇也發覺國師有謀反的意圖,隻不過國師做事謹慎小心,且一直沒什麼大的動靜。父皇也抓不到把柄,何況父皇還要指望國師給他煉製仙丹,所以……想不到,國師這次居然膽敢謀害太子,恐怕日後還會做出更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夏天心中冷笑不已:原來聖教早有謀反之心,看了這京城是來對了,我助太子滅了聖教也算是功德一件!而麵色上卻露出擔憂的神情:“國師做事滴水不漏,這次的刺客皆是來自河陽分舵,而且全是教中名不見經傳的人,就算查起來,別人也查不到聖教頭上!真是太可怕了!”同時心中還有些後怕,幸好當時一時興起,用新煉製的化屍水將那些黑衣人的屍體化掉。不然被聖教發現屍體,以聖教的實力,不難查出殺他們的唐門以及與唐門一起來到京城的夏天。到時候,以國師王連城的心計,夏天恐怕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以前與申公義對著幹的時候,夏天雖然沒有贏過他,但他也沒得到什麼好處。夏天便以為聖教也不過如此,如今看來,王連城的陰險狡詐比申公義高了不止多少個檔次!
慕容複考慮再三,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你跟我去稟報父皇!還有,以後沒別人在的時候你還是叫我子若就行,也不用自稱‘小人’,說‘我’就可以了!”語氣誠懇,夏天幾乎就要為之感動了,隻不過夏天知道,這是慕容複收買人心的手段而已。
其實,夏天這次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慕容複是皇上的獨子,自幼沒有兄弟姐妹,而他太子的身份又讓大家對他敬而遠之。而夏天知道慕容複身份之後,也並不像其他人一樣對慕容複唯唯諾諾,小心翼翼。因此,慕容複在馬車上與夏天相處了十天之後,是真心想與他做朋友。
夏天跟著慕容複回到欽安殿,與守在門口的洪公公說明來意後,洪公公便進去通報。但是洪公公進去沒多久便急匆匆跑出來,神色慌張地說道:“太子,皇上他……他……真是太詭異了,您還是進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