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一眼看出一身明黃色衣服的慕容複已經血肉模糊,不成人形,身體也被炸成了兩半。
夏天本想進來救人,卻發現自己想救的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前後的心情落差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直到身上衣物著火,一絲灼燒的疼痛感傳來,他才清醒過來。
跟慕容複相處了這麼久,雖說伴君如伴虎,但是夏天更多得感覺慕容複就像一個朋友一般,如今慕容複就在他麵前變成這個樣子,夏天心裏自然不好受。
眼看火勢越來越大,夏天無奈之下隻好轉身離開了火場,不過出來之前他也留了個心眼,仔細打量過地上的“屍體”,但是卻並沒有看到王連城。看來他真是福大命大,這樣都死不了,居然讓他給逃脫了。慕容複的這次玉石俱焚,到最後卻隻是白白犧牲,夏天想來都覺得不值。
夏天無精打采地騎著馬回到營地,看到的景象卻讓他難以置信,他嘴巴張大得可以塞下拳頭,過了半晌才回過神來……
聖教總壇,王連城渾身是血,踉踉蹌蹌地推開了自己的房門,卻看到以為威嚴的老者坐在房內。“爹,您怎麼來了?”王連城虛弱地問道。
坐在王連城房內等他的竟然是從江南快馬加鞭趕來的慕容逸,也就是聖教之中隻有少數人才知道的教皇!
慕容逸盤腿而坐,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運功打坐的樣子,聽到動靜後才緩緩睜開雙眼。看到王連城傷痕累累,血跡斑斑的模樣,並沒有驚訝而是淡淡地問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竟不是開口詢問王連城的傷勢。
王連城咬牙切齒地說道:“那個慕容複,居然在身上帶了火藥,臨死還想拉我做墊背。若不是我功力深厚,恐怕就回不來了!”
“哦?竟有此事?他竟然事先知道你會對他不利,卻還是來送死?我看此事沒有這麼簡單。”慕容逸麵色不改仿佛並不驚訝。
“爹,您的意思是?”王連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次恐怕是遭人算計了。
慕容逸冷哼一聲,說道:“我就知道,夏天不是一個好掌控的人。肯定是此人向慕容複通風報信,而今日想與你玉石俱焚的必定不是慕容複本人,而是經過易容的死士。”
王連城吃了大虧,卻隻是殺死了一個死士,還配上了那麼多弟子,恨恨地說:“他以為躲過這次就能安然無事嗎?”
慕容逸歎道:“想讓他死,很容易。但是如何能夠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就難了,此次本是大好機會,讓慕容複發生‘意外’,進而控製夏天。隻可惜,夏天敬酒不吃吃罰酒,偏偏要跟我們做對!不過,他們終究還是太嫩了,雖然破壞了這次的計劃,但是卻也給我們創造了機會!”說道這裏,慕容逸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王連城立刻喜上眉梢:“這麼說爹已經想到了良計?”
慕容逸站起來,走到王連城身邊,臉上笑意彌漫:“此次若能成功,我便能名正言順地登基為帝,不需要控製任何人做幕後。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夏天那小子。”
原本因受傷而精神萎靡的王連城聽了之後雙眼放光,精神立刻好了不少,他激動地抓住慕容逸的手,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噗!為……為……什麼?”
就在王連城激動地問慕容逸該如何之時,慕容逸卻一掌向王連城拍去。王連城本就受傷,加上對慕容逸不設防,這一掌結實地擊在了王連城胸口,隱約可以聽到骨頭碎裂的聲音。王連城立刻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慕容逸對著地上的屍體漠然說道:“你其實隻是我在路邊撿到的孤兒,並非我皇兒。你的死,將會讓我更容易得到皇位!”說完又孤寂地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喃喃道:“皇兒,我找了你這麼多年,卻一直杳無音訊,你此刻究竟身在何方?”
夏天回到營地之後,看到出現在眼前的慕容複,幾乎懷疑自己受不了打擊出現了幻覺。
慕容複看到夏天驚訝的樣子,大笑著走到夏天麵前,重重地拍了拍夏天的肩膀,說道:“看到朕有這麼驚訝嗎?跟你去西山的隻不過是朕的死士,易容成朕的模樣而已。”
夏天立刻了然,佯怒道:“皇上瞞的臣好苦啊,差點臣就跟著那死士一起炸死了!”
“朕讓那死士見機行事,若是你在場他是萬萬不會引燃炸藥的!如果讓你受驚,那朕在此向你道歉。”慕容複連忙解釋道。
看著慕容複真誠的臉龐,夏天點了點頭,他從來沒有懷疑過慕容複會害他:“隻不過國師最終還是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