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丞相府門口。
司徒雪天一手牽著七歲大的女兒,一手抱著四歲的兒子,兩姐弟長的十分像黎紅衣。
“夫人此去永茹一路小心,染染和石頭就放心交給為夫。”司徒雪天仔細叮囑,妻子要去省親,本來他也是要陪同的,奈何京中有些不太平,所以也就讓她自己去。
黎紅衣失笑,她這個夫君可是越來越囉嗦了,“知道了,我會早些回來。”
“娘,你回來的時候記得給我和弟弟帶好吃的。”司徒墨染拉著黎紅衣的衣角,軟軟的道。
黎紅衣揉了揉她的頭,“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用功,照顧好弟弟,等娘回來,要檢查你的功課的。”
司徒墨染立馬跨下臉來,心不甘情不願道:“知道了,我也有很用功的讀書啊!”
“你用功?是用功忙著和小太子一起欺負國子監的太傅吧?”司徒雪天也不禁戳自己女兒的老底。
“爹!”司徒墨染被說中了小心思,有些惱羞成怒。
“姐姐成天和太子哥哥爬上爬下的,害的我一起被皇上姨夫收拾。”司徒雪天的小兒子,小名小石頭,板著一張包子臉道。
“你!弟弟我不要理你了!”司徒墨染氣呼呼別過臉,惹得司徒雪天夫妻二人大笑出聲。
“好了,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啟程了。”說著黎紅衣在司徒雪天和孩子的目送下,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看不見,司徒雪天才回過神來,“好了,娘離開家這幾天,你們要乖乖的。”
“知道了!”
大楚淵帝膝下隻有個七歲大的兒子,還是幼童就被封為太子,小太子乃文德皇後秋霽言所出,然而楚淵的言行也真當應了當初他的那句,“一生一世一雙人”。
原來南疆邊界的小鎮上,衣著樸素的男子帶著個七八歲的女童,坐在客棧的大廳裏聽著說書人,口沫橫飛的說著當今聖上的傳奇故事。
“爹爹,我什麼時候回去?”女童拉了拉男子的袖子問道。
男子回過神來,俊朗的五官瞬間柔和下來,“吃完東西我們就回去,你娘讓買些布回去。”
“是哦,弟弟還沒新衣裳呢。”
父女二人正埋頭吃著東西時,喧鬧的大廳瞬間安靜下來,男子疑惑的抬頭,隻見所有人都朝著門口看去,男子也跟著看去,這一看不要緊,看清人後,驚訝的瞪大眼睛。
門口是兩個身穿華服的青年男女,男子驚訝的不是那個男的,而是那男人身邊的白衣女子。
一雙杏核眼顧盼生輝,巴掌大的瓜子臉,水潤的嘴唇,說這個人美的讓天地失色都不為過,可是別人不認識,男子卻是死的都記得,這明明就是剛才說書人提到的,大楚文德皇後——秋霽言。
一模一樣的容顏,她身邊的男子輪廓深邃,應該是個異族男子。兩人皆是錦衣華服,與他們這種平頭百姓簡直是雲泥之別。
掌櫃的最先反應過來,堆著笑臉迎上去,大廳又恢複了喧鬧,男子趕忙低下頭,招呼女兒快點吃。
隨著那兩人一起進來的幾人,其中一個意義不明的看了那父女一眼,跟著上去了。
異族男子帶著那女子在二樓的雅間坐了下來,招呼了幾樣菜就把掌櫃的和小二打發了。
“白梵。”異族男子開口,聲音低沉。
“屬下在!”白梵,也就是剛才看那對父女的人。
“你剛才在看什麼?”異族男子不悅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