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純、天真、自信、張狂、高傲、不羈……
這,就是柚柚。
吼完,柚柚一臉期待地看著雪依,好像希望她能反悔,然後回到楚墨寒的身邊。
可是雪依臉上的笑容反而變得更加淡然了,“是嗎?可是這又怎樣呢?我說我不要他了,就不會再犯賤。”
“小依依,你不是一直在犯賤麼?”柚柚瞪大了眼睛,好像覺得不可思議一般,“倒貼啊倒追啊什麼的,哪樣不犯賤啊?”
雪依木萩米淡淡地挑起眉梢,“柚柚,別管她了。”
柚柚扭頭瞪他一眼,木萩米無辜地摸摸鼻子。
雪依“撲哧”一笑,“好啦我沒關係的!柚柚姐,你應該知道,我不適合談戀愛!而且再次穿回古代太麻煩了!你知道的……我從來不喜歡麻煩。對我而言,楚墨寒就是一個麻煩。”
“算你識相。”木萩米冷哼。
柚柚揪著雪依的領子,水靈靈的大眼睛忽然盈滿了淚水,仿佛隨時就要哭出來。
“小依依你不知道!柚柚今天剛剛從萩米哥的鏡子裏,看見那個墨寒哥哥……他好可憐的啊!今天居然在那裏喝酒灌醉自己……好像都哭了呢!”
他……
哭了?
真是沒用!
雪依聳聳肩膀,不以為然。
想要讓她這個沒心沒肺的人心髒再跳起來。
難了。
不過提到鏡子,雪依倒是想起了自己懷裏的鏡子呢。
她把手伸進病人服,卻是什麼都沒有摸到。下意識地伸手到枕頭底下,碰到了那麼銅鏡。
那是莫蘇旗留給她的鏡子。
雪依拿出鏡子,鏡子上仿佛還沾著她的血跡。
她淡淡地把鏡子扔給木萩米,“喏,這個,你要就拿下,不要就丟了吧!”然後對著那一男一女下了逐客令。“好了,下麵我要休息了,你們也早點洗洗睡吧……晚安……不送!路上小心!不要再在這裏了!賓然需要休息!”
她像放連珠炮一樣趕走了兩人。
楚墨寒……我們……早就是無緣了。
鄰國皇宮。
楚墨寒揚著冷笑,又是一本酒下了肚。
身邊倒著七八個酒壇子,還有好多酒壇子的碎片。
真是可笑!
他居然也會買醉!
“墨寒……別喝了……”身邊的薑緒誠好像很心疼地奪走楚墨寒手上的杯子,臉上滿滿的都是自責。“是我的錯……好嗎?”
“滾!”
他怒吼,把酒瓶子狠狠摔倒地上。
“你不是會下蠱呢嗎?怎麼不給我再下一點蠱?下個失憶蠱啊忘了一切,還是人偶蠱啊再控製一次我?煩死了,給我滾!”
真的是煩死了。
雪依死在他的麵前,第三次死在他的麵前了。
他的雙手沾滿她的鮮血的時候,他醒了。可是醒了又有什麼用?隻是為了抵抗這一道蠱,就搞得功力盡失,隻能在薑緒誠的地盤喝喝酒,混混日子。
他倒是想去死。
可笑的是,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能力死在薑緒誠的眼皮子底下。
雪依的娘,他根本沒動手,她就乖乖把龍鳳琉璃玉丟到了他的手上,然後說什麼太麻煩了她不管了,就帶著木槿亮遠走高飛。
至於他娘,更是搖搖頭走了,什麼都沒說。
天下一下子成了薑緒誠的天下,楚墨寒一下子成了薑緒誠的囚犯。
可笑!
可笑啊!
楚墨寒仰頭哈哈大笑起來。
看著楚墨寒癡狂的模樣,薑緒誠眸中卻是愈發的冰冷。
“寒兒!木雪依已經死了!現在這天下是朕和你的啊!那些人都死光了。”薑緒誠皺著眉頭,伸手想要觸碰楚墨寒。
楚墨寒冷冷睨他一眼,“別碰我。”
話語裏是滿滿的寒意,震得薑緒誠先是一愣,隨即訥訥地放下了手,臉上染著濃濃的失落。
呐,他逮到他,費了多大的力?
為什麼,他碰都不讓他碰?
為什麼,他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垃圾?
令人厭惡的垃圾。
薑緒誠微微閉起眼睛,心髒深處傳來的陣陣抽痛讓他快要不能自已。
“寒兒,是不是你不能接受一個男人?”他抬頭看著楚墨寒,語氣中竟染上了幾分委屈。
嗬。
薑緒誠,你還真是多變。
原來你是得了精神分裂了嗎?
楚墨寒的眼神慢慢轉為了同情與嘲諷。
算了,和這個瘋子沒什麼好談的。
楚墨寒站起身子,朝門外走去。
薑緒誠愣愣地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沒有追上去。心頭的疼痛讓他一步也邁不出去。
楚墨寒踱步緩緩走出皇宮,來來往往的太監宮女看到他,都是指指點點,有的掩目偷笑,有的是麵露同情。
這些他都不在乎了。
他要離開這裏。
楚墨寒目光沒有焦距地走著,走出了皇宮,沒有一個人敢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