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輕安斜躺在地上,一隻手拖著腦袋,一隻手把玩著酒嘴處的繩子。而殺無邪則是端坐在他的膝邊,數著潮水來又數著潮水去。
好幾天了,他們都躲在這芳嵐汀好幾天了,一點兒不關心外麵的事,也不去理會長安城的事兒,就單單地在這兒垂釣、閑聊、品酒、種地……
她的心裏一直在隱隱地擔憂,這樣好嗎……
一隻靈雀突然飛到一劍輕安的身前,它看了看一劍輕安,發覺是個龐然大物便又縮回了頭,再小跳了兩步,到了前麵一處兒有著碎石子的地兒。它埋頭啄食著那些小石子,竟就發現啃食不動,就又小喙去翻動那些碎石。小石子隨之滾動,一直滾到一劍輕安的酒壺旁。那靈雀歪了歪腦袋,便跟了過去,看到酒壺便把注意力轉移到這粘著酒味的酒壺上。
一劍輕安正是無聊,卻恰巧見了這麼一出,覺得甚是有趣,繼而默然地觀察它。
那靈雀想是有些警惕,先是用喙去啄酒壺,酒壺則發出細微的“當當”聲,倒是讓那靈雀嚇得把頭縮了回去。一劍輕安輕笑了下,那酒壺本是空的,裏麵就是連滴酒水都沒有,這小靈雀還來湊什麼熱鬧?莫不是就是連酒壺也要和他搶麼?
他有了雅興,於是就把酒壺倒過來,想告訴靈雀裏麵沒有酒水了,它要的東西他沒有。然那靈雀先是往後飛了幾步,見到這場景,卻弱弱上前,用小嘴拉扯著那用來綁住酒嘴的小紅繩。
原來,它要的隻是這個呀。它要紅繩,扯走便是了,費那麼多的心思做什麼?
於是一劍輕安將紅繩扯下,丟給那隻小靈雀。
殺無邪正好看見,便說道。
【當前】殺無邪:“你已經閑到這種地步了,連一隻小靈雀都要逗弄。”
而一劍輕安則是一個翻身,頭枕在大手上,臉正對著天而仰著。他看那流雲,慢悠悠地飄蕩在天空上,他最想做的,哦不,是他和蘇陌最想做的,不就是像流雲一樣自由自在嗎?
【當前】一劍輕安:“這樣多好呀。你看,靈雀、流雲,所有我們想得到而得不到的,都在此時此地此刻得到了,你難道不喜歡嗎?”
早在之前殺無邪就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愜意和一劍輕安鬧過,好在他們最後和解了,但這不代表問題的最終解決。回到遊戲,一劍輕安還是如往常一樣對長安城不理不問,而殺無邪則是跟著一劍輕安過著“隱居”的生活。
【當前】殺無邪:“逃避不是能解決問題的方法。”
但一劍輕安卻付之一笑,說。
【當前】一劍輕安:“這些話,我每天能從你的嘴巴裏聽到好幾遍。”
如今秦安都對蘇陌的苦口婆心免疫了,蘇陌深深地歎了口氣。他常說他自己她沒辦法,但他又何嚐不是如此呢?
命劫這事總是相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