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第一名日軍炮兵將炮彈拿起,對準膛線準備開炮的時候,高樓上的日軍機槍手,也扣動了自己手中的扳機。
“噠噠噠噠噠!”咆哮聲中,無數的子彈在地上打出一條肉眼可見的泥土長龍,向旭日駕駛的轎車直撲而去。
就在這時,一枚子彈擊中了他的腦袋。
正在開火的日軍機槍手隻覺得自己眼前一黑,似乎被誰給狠狠的推了一把。隨後黑暗淹沒了他的意識,他的半邊腦袋已經消失不見,整個人因為子彈的強大衝力而往旁邊飛去,同時帶著他身旁的重機槍也偏離了方向,調轉的槍口正好掃向日軍的迫擊炮陣地。
此時日軍才打出第一枚炮彈。
“轟!”炮彈呼嘯著,打在了轎車的左麵,濺起一米多高的塵土。隨後更大的爆炸聲傳來,呼嘯而來的機槍子彈在天空中劃出一道金色的鐮刀,將三名日軍炮兵齊齊攔腰斬斷,隨後在彈藥箱上摩擦出美麗的火花,緊接著化為一團升騰的火球。
“小心!”旭日嘶嚎著,駕駛著轎車在血與火的世界裏衝擊,灼熱的氣浪撲麵而來,她已經快要睜不開自己的雙眼。
火焰翻騰,濃煙滾滾,沒有人注意到,一枚又一枚的狙擊子彈就在這灼熱的世界裏飛舞,鑽進高樓上一個又一個日軍士兵的腦袋裏。不然日軍在這個方向的四處崗哨裏布置有六挺輕重機槍,就算旭日的車技再怎麼了得,也會在交叉火力下被打成塞子。
終於,旭日駕駛的已經破爛到極點的轎車衝斷了欄杆,衝出了機場,往前飛馳而去。
在他們身後,槍聲已經逐漸稀疏下來。
不遠處的小山坡上,一名男子披著偽裝趴在地上,手裏的狙擊步槍還散發著淡淡的餘溫。
在他的身旁,躺著兩名日軍狙擊手的屍體。
草地上還有幾枚金黃色的彈殼,正是這幾枚子彈,收割了崗樓上日軍機槍手的生命。
男子透過狙擊鏡,在十字架的世界裏看著旭日駕駛的轎車絕塵而去,嘴角,露出一絲複雜的微笑。
上海,易寧山公寓。
司徒婉看著易寧山筆直的伸向自己的手,心中冰涼一片。
她第一個念頭便是,自己暴露了!
隨後她的手飛快的伸向自己的美麗的長發,長發上,有一支精致的金釵。
她絕對不能被活捉。所以她要用這支金釵來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這時,風聲狂響,在易寧山的呼喊聲中,一個人影直撲而來,隨後一把小巧而閃亮的手槍頂在了司徒婉的頭上。
司徒婉用眼角的餘光一瞄,發現是一直負責在內堂照顧的老媽子——何媽!
但此時這位年近五十的老太太已經沒有了往日的謙恭和慈祥,她緊緊握著自己手中的手槍,雙目中凶光畢現,顯得異常猙獰。
“你們全都讓開,不然我殺了她!”何媽那老邁而略顯單薄的身軀躲在司徒婉的身後,淒厲的尖叫道。
司徒婉此時才明白,原來易寧山要抓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離自己不遠的何媽。隻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哪個勢力的人。
“何媽!你不要亂來!”眼見自己心愛的人被劫持,易寧山也不由得慌了手腳,他在內心狠狠的罵著自己,居然如此的性急,一時慌亂,就造成了這個局麵。看來今天還真的不是一個好日子。
但這也怪不了他,已經現在出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易寧山還在胡思亂想,何媽已經尖叫了起來,“讓你的人都讓開!不然就等著給她收屍吧!”她對易寧山毫無意義的恐嚇無動於衷,她知道司徒婉是易寧山的心肝寶貝,她也知道,自己一旦落入易寧山的手裏,就是一個死字而已。所以她根本就無所畏懼,何況,自從她踏入這個領域的那一天,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
何媽是旭日的人,她和旭日同屬一個組織,廖敬凱的情報,就是她想辦法刺探到的。
“對不起了,司徒小姐!”眼見易寧山還沒有任何反應,何媽用隻有司徒婉才聽的到的聲音輕聲說道。隨後拿起手槍,對準司徒婉的手臂就是一槍!
“啊!”司徒婉一聲慘叫,鮮血橫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