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茶樓還有半裏路的時候,易寧山下令停車。
整個車隊緩緩停住,數十名特務走下車來,圍繞在易寧山周圍。惹的路人紛紛側目,有些心思靈活的人,已經加快了自己的腳步,一時之間,以易寧山的車隊為中心,寬闊的街道居然成了閑人莫入的禁地。
易寧山打開門,走下車,慢慢的戴上一雙白色的手套。
他不想沾上血,尤其不想沾上自己女人的血!
“步行前往茶樓,封鎖所有出口,所有人隻能進不能出,無論是誰,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殺氣騰騰的命令聲中,四十名特務齊刷刷的點了點頭,隨後分成幾個小隊開始跑步前進。
易寧山又轉過頭對身後的一名手下說道:“命令後麵的皇協軍部隊,封鎖茶樓一公裏之內的所有區域,所有人不得擅自離開,必須接受盤查,反抗者,一律格殺勿論!”
“是!”手下應了一聲,飛快的跑向後麵,隨後在易寧山背後,響起了刺耳的哨子聲和軍官們的呼喝聲。
易寧山整了整自己的衣裳,大步流星的向萬德茶樓走去。
他走的很快,快的好像是在跑動一般,惹的身後的手下們一路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幾分鍾後,他就來到了萬德茶樓的門口。
“長官!”見易寧山前來,在大門外守候的手下連忙迎了上去。
“怎麼樣?”易寧山冷冷的問道。
“我們的人一直盯著,暫時還沒有任何情況!”
“跟我走!”易寧山一揮手,率領著十幾名手下走進了茶樓。這一隊一臉肅然,滿身殺氣的人馬立刻引起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一些門路比較廣闊的人已經認出了易寧山,立刻意識到,今天肯定有人要倒黴了。
易寧山的凶名威震上海,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七縱總部是一個比日軍的憲兵司令部還要恐怖的存在。他的名字,已經到了可以夜止小兒啼哭的地步。
當下,幾個不想惹麻煩的人就想悄悄離開。但他們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在他們外,站著一排神色肅穆的黑衣人,個個持槍在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著茶樓的大門,一動不動。
易寧山沒有心思觀察周圍人群的反應,他帶著手下們直奔二樓,轉過樓梯拐角的時候,兩名躲在暗處的手下走了出來,向他敬禮。
“如何?”
“正常!”
易寧山露出一個殘忍的微笑,他此時已經完全進入了角色——殺人魔王的角色。
或者說,如果他不能盡快進入這個角色的話,他自己都會感到崩潰。
因為他今天下手的目標,是他的女人,他最愛的女人。
易寧山咬了咬嘴唇,強迫自己把心神給定下來。他知道現在不是多愁善感,優柔寡斷的時候,他掏出手槍,推上子彈,做了一個手勢。心領神會的特務們立刻占據了各個攻擊位置,隨後他們開始慢慢的往三號包廂挪動。
他們的腳步很輕,就如貓爪一般,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很快,他們便移動到了三號包廂的門口,包廂裏忽然發出一陣女人的笑聲。
易寧山側耳一聽,臉色已經微微的起了些變化。因為這個聲音他是如此的熟悉,每一個夜晚,每一個白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為這個聲音陶醉,癡狂!
這是司徒婉的聲音!
一名特務向易寧山使了個眼色,請求發動進攻。易寧山搖了搖頭,示意手下讓開,隨後他自己來到最前麵,占據了攻擊的突擊位置。
稍微有點軍事常識的人都知道,攻堅作戰時,突擊尖兵是最容易受傷的角色。見易寧山居然要親自擔負這個任務,旁邊的一名心腹手下不由的臉色浮現出焦急的神色。
但易寧山卻不為所動,他隻是緊了緊自己手中的手槍,最後平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隨後狠狠的踹開了門。
“通通不許動!”易寧山衝進房門,在他背後,七八名特務已經潮水般的湧了進來,閃爍著死亡光芒的槍口下,有著司徒婉和東方雲那驚訝無比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