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們便來到了玫瑰廳外。
山本義夫推門進去,裏麵還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他轉頭對夥計說道:“這裏不用你照顧,你下去吧!沒叫你,不要上來!”說完,又給了夥計一塊大洋。
“是,老板放心!我知道您是要做大買賣,我這就走,這就走!絕不打擾!”夥計點頭哈腰的退出了房門。
“大買賣麼?或許吧!”山本義夫摘下帽子,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用那咪成一線的小眼睛打量著包廂內的陳設。
包廂布置的不是很豪華,但卻很有味道,充斥著古老的中國氣息。山本義夫是一個中國通,對中國文化向往已久,看著眼前這些別出心裁又恰到好處的布置,他也禁不住暗暗點頭。
隻是這玫瑰的名字讓他感到有些不太舒服。
說不清楚是哪種情節在作祟,他始終覺得,似乎這個玫瑰的名字,有一種特殊的涵義。
而且,這種涵義,讓他覺得有些危險。
這僅僅是直覺,所以山本義夫也隻能安靜的坐下椅子上,打發時光,等待著毒蛇的到來。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有節奏的敲門聲。
這是他和毒蛇約定的暗號,正主來了!
山本義夫掏出手槍,打開保險,將右手背在身後,隨後走過去打開了房門。
然而,雖然早已做好了準備,但當他打開門的時候,他還是呆住了。
門外站著的人,是蝮蛇,他帽子壓的很低,但這並不妨礙訓練有素的山本義夫看清他的臉龐。
“是你!”山本義夫自言自語般的說出兩個字。
“不錯!是我!”蝮蛇露出了一個魅惑般的笑容。
抖手,刀鋒出,鮮血流。
一道寒芒閃過。
一抹嫣紅橫飛。
鮮血四濺,隻一瞬間,山本義夫的喉嚨上就浮現出一絲血線。
太快了,蝮蛇的動作實在是太快了,快的好像他根本就沒有出過手一般。
山本義夫用手死死的捂著喉嚨,他的手槍已經掉到了地上,鮮紅的液體不斷從他的喉嚨裏流出,順著他的手掌流下,在他的胸口處染上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你!”山本義夫顫抖著,伸出手,艱難的指著蝮蛇,隨後猛的往後倒去。
隻在空氣中,灑出一竄耀眼的血珠。
蝮蛇緩緩取下帽子,對著山本義夫的屍體微微一鞠躬,隨後關上門,重新把帽子扣在自己的腦袋上,轉身離開。
世界,重又恢複了平靜。
蝮蛇就是毒蛇,他既是日軍南京特務機關總部安插在軍統身邊的高級棋子,也是一個獨立組織的頭領。
同時,他還是山本義夫似曾相識的某人。
其實,蝮蛇同日軍中部分人物的關係,僅僅是一個合作夥伴。
東方雲所有的消息都是他提供的,他一次次的陷東方雲於絕地,卻又一次又一次的在暗中向東方雲伸出援手。
因為東方雲還有他的利用價值。蝮蛇以毒蛇的身份向日軍提供東方雲的情報,以此此混淆視聽,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東方雲還有很大的價值,在他的價值還沒有完全榨幹之前,他是不會輕易的讓東方雲死掉的。
在蝮蛇的心目中,東方雲也好,旭日也好,日軍中的某些人物也好,都隻不過是他的棋子。他鑄造了一個大大的棋盤,他要下的,是一個震驚天下的棋局。
而他蝮蛇,是棋局的主導者,也必將是最後的勝利者。
想到這裏,蝮蛇不由的有些得意。
他抬起頭,看了看天空。
今天的天空頗為的晴朗,就如他的心情一般。
他微笑著,自言自語的說出一句話。
“藤田一郎,該是你回來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