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難道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嗎?。”裴瑾熙抓住宮涵羽的肩膀,著急的神情與以往溫和的形象有所差異。
如果非要這麼說的話,宮涵羽想,那自己接下來的行動就是拯救,拯救、所有的人。
宮涵羽不著痕跡移動開,雙手插進衣兜裏,悠悠地說道:“學長,我會沒事的。”調皮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莊重,這是她第一次向人做出這麼確定的承諾。
可是,黑道中的殺戳,誰又能完成這麼不靠實際的承諾呢?她低下頭笑笑,毫不猶豫地走開。
裴瑾熙站在雪地裏,漫天的雪花是那麼寧靜,不著聲息地落下,落在他的身上,形狀各異的雪花像是一個個不諳世事的小天使,那麼悠閑,那麼安靜。
祝你們好運,裴瑾熙在心裏麵默念。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會有一場異常盛大的事情正在悄然發生著,而自己眸裏印出的前方的那抹凝聚著強大力量的身影,才是這場事件中的主角!
宮涵羽拿出手機,仰著頭看著天空,雪飄落下來,洇濕了她娃娃般的曲翹睫毛,她緩緩眨動,雪水融化在了睫毛上,順著弧度滑落進眼睛。她笑了,她終於能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事件了。
“欣、若,準備好一切,我們終於要麵臨它了!。”宮涵羽如花瓣般輕柔的唇輕啟,揚起的弧度是那麼的優美。
“嗬嗬,你們最終還是來了!。”身穿白衣的女子站在懸崖邊上,對著宮涵羽等人張狂的笑。
“不來,我們怎麼會知道宮本你的重要呢?。”宮涵羽不怒反笑,拳頭暗自握起。
宮本慕晚的眸子定在宮涵羽勾起的笑容上,麵具下的臉色有些慌張,“你知道我是誰?。”
“當然呢。”秋可欣玩著自己的手指甲,悠閑的朝上麵吹了一口氣,然後甜甜一笑,“如果連宛獄閣的閣主都不認識,那我們做幫主不是白做了麼?。”
“你、你們。”宮本慕晚有些吃驚,手臂舉起又緩緩的放下,“知道哪有怎麼樣?。”
安祈若冷冷地接上:“不怎麼樣,頂多明天媒體上會瘋狂轉載:宛獄閣閣主竟會是XXXX.”
“是時候了結我們之間的事情了。”宮涵羽迎著雪花上前一步,“宮本,還記得宛獄閣崛起的那天,你傷害了漣漪多少人嗎?。”
宮本慕晚好笑的睨著宮涵羽,“殤,真沒有想到你竟然是這麼的關心自己幫中的人呢。那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吧——就在我們現在聊天的時間,估計漣漪和封塵已經陷入一片混亂了吧!。”
宮涵羽放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地握起,她冷聲問道:“你在預謀什麼?。”
“當然是。”她停頓了一下,譏笑的語氣響起:“和殤你們一樣,爬上世界第一大幫啊。”
“說吧,你還做了什麼?。”宮涵羽的聲音倏的變冷,劉海下的眼睛裏射出冰冷的光芒。
“唔,說起來很多耶,你要我從哪兒開始說呢?。”宮本慕晚優雅地扳扳手指,抬頭思考了一下,繼而驕傲地一笑,“我忘了。”
“小羽羽沒問你是不是老年癡呆,而是在問你你做的好事!。”秋可欣想要衝過去扇囂張的宮本慕晚一巴掌,讓她嚐嚐什麼叫做眼前冒星星的情景。幸虧安祈若眼明手急,一把拉住了處於激動狀態的秋可欣,否定性的搖搖頭,示意她安靜下來。秋可欣有些不甘心,可又無奈自己就算是上前也根本沒有什麼辦法,她隻好看向不發一語的宮涵羽。
“你確定你不說?。”宮涵羽從口袋中拿出一把手槍,小巧的槍口對準了宮本慕晚,殘忍的笑容出現在她的臉上:“你可以選擇不說,但是槍口可不長眼,我也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是擦槍走火。”
宮本慕晚明顯地慌了,但畢竟見過了太多血腥的場麵,她又很快鎮定下來,她掀了自己臉上的麵具,美若天仙的麵容呈現在他們的麵前。
“你們這麼想知道嗎?。”她的嘴角上揚,一邊跟宮涵羽周旋,一邊手在口袋裏麵慢慢的摸索著,“跟封塵有關的六大家族的人,嘖嘖,真是不堪一擊呢。”
宮涵羽的拳頭緊緊握緊,指甲嵌進了柔軟的手心,冒出了點點的血絲。“你把他們怎麼了。”語氣中帶著顫抖,她冷若冰霜的臉上更添一份寒冰。
“唔,綁起來狠狠折磨啊。”她看似無辜的笑容讓秋可欣想要嘔吐,這種人裝起來真是讓人惡心。
“你知道我的底線是什麼嗎?。”宮涵羽緩緩地抬起頭,麵無表情,單指扣動了手槍的扳機:“就是跟我有接觸的任何人。而你,已經觸動那根線了。”
隨著話語的落下,子彈滑著冷冽的寒風向宮本慕晚飛去。
“嘭。”的一聲過後,宮本慕晚躲過了她的子彈,很是得意地笑著,眼睛裏倒映出因子彈強大的衝力被迫單膝跪在地上的宮涵羽,再將視線放在自己手上的槍口冒著縷縷的青煙,勾起陰冷的笑容,說道:“抱歉,你下手太慢了。”
看到宮涵羽單膝跪在雪地上,秋可欣和安祈若毫不猶豫地拿出自己的手槍,對著宮本慕晚。這時,宮本慕晚笑得更加動人了,美麗的臉上閃過輕蔑和不屑,“你們隻要扣動扳機,那麼。”惡魔的毒咒從她勾起的笑顏中慢慢溢出,話語像是一根棒子,直接打中了在場的任何人,“那麼你們所在意的,我也不能保證他們還能不能活下來。”
宮涵羽的臉上變得蒼白無比,大粒大粒的汗珠從她劉海中滑落。她隻有一個信念:自己不能軟弱,一旦自己倒下去,任何人都活不了了。她忍著巨大的疼痛,眼睛看著被打中的左肩:血不斷的湧出來,黏濕在衣服上,雪白的衣服上像是盛開了一朵血花,緊接著滑落在潔白的雪地上,它們像繁盛的紅色花朵一般,瘋狂的增加數量。她咬著牙,掙紮著站起,虛弱的聲音傳入宮本的耳中:“你敢傷害他們,我會讓整個宛獄閣陪葬!。”
“你現在有這個能力嗎?。”宮本慕晚不怒反笑,笑的臉上好像也盛開了一朵嬌豔的花朵,“你覺得整個宛獄閣是你想滅就滅的嗎?。”
宮涵羽冷笑一聲,拖著沉重的腳步,向宮本慕晚的方向走去,“我們來試試!。”
“小羽羽!。”秋可欣心疼的看著宮涵羽左肩上那大滴大滴被凝固的血塊,急的快要哭出來了,“小羽羽,你不要向前走了,不要!。”
安祈若凝視著宮涵羽,突然發現了她身後手指打出的暗號,便明白她要幹什麼了。隻是,她手裏捏了一把汗,宮涵羽可能成功嗎?
“噓,看她的手勢。”安祈若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向著秋可欣的方向微微歪了一下頭,“等會兒看清楚後輔助殤!。”
秋可欣的淚水停留在臉上,寒冷的風吹在她的臉上,像刀割一般的痛。隔著朦朧的淚眼,她看到了若隱若現的手勢,好像明白她要做什麼了。
“戀,漣漪的人,無論遇到什麼事,都遵守一個守則:不輕易落淚。”安祈若冷靜地觀察著前方的兩個人,冷漠的聲音在瞬間激醒了秋可欣。她擦擦自己臉上殘餘的淚痕,對啊,她現在在幹什麼?這不是擺明將自己的軟弱給對手看了嗎?她收拾好自己的情緒,按耐著心中的不安,緊接著看向也靠越近的兩人。
緊張的氣氛,似乎快要一觸即發!
懸崖邊上的宮本慕晚表麵上看似很隨意,但宮涵羽步步的逼近,她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自己已經觸動了殤的底線,而殤的冷漠無情更是讓人發怵,現在,迎戰還是後退?她硬著頭皮逼迫自己,對著宮涵羽再次舉起了手中的槍支,“勸你最好不要過來,子彈可是不長眼的。”死就死,還不一定是誰贏,豁出去了。
宮涵羽的意識漸漸的模糊,天氣的寒冷再加上自己的傷口,她是在用自己的意念在硬撐著,但她從一開始就有一種預感:會有人來的,來當她的騎士。她的眼前模模糊糊出來一個輪廓,好像是小時候的禦哥哥,好像是,淩亦風?她詫異。“宮本,你知道,誰贏還不一定呢。更何況,你覺得自己可能贏過全球幫派排名第一的漣漪宮主嗎?而且、還是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