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份開始,陸陸續續的參加同學的升學宴,男生豪放的喝著啤酒,女生繼續聊著八卦,誰和誰分手了,誰又上了哪所大學。幸好同學之間不用包紅包,不然這得多少錢,每年到這個季節無數父母就會損失很多銀子,一想到這個就覺得自己必須要辦一場升學宴,從來沒有這麼能讓我下定決心的事。那次管萍去了一個朋友的妹妹的婆婆的葬禮,我就想不通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了。
等我真正站在自己升學宴台上的那天,意外的沒有緊張,反而鎮定自若的拿起話筒說了該說的話,該感謝的人。當我說感謝家裏人的時候,鞠躬完抬起頭的這一刻,看見大姑他們都已經從座位上站起,我才真正注意到,一直站在台下的大姑他們又多麼忙碌,每次家裏有婚禮、宴會他們都會忙裏忙外,沒有座位就站著鼓掌,當說感謝我的家裏人多少年來的付出時,才明白,這不是空話,是真的該感謝了。我聽到同樣站在台上顧振遠的誇獎,不自覺的笑了笑。
安雅看到從台上下來的我坐到自己旁邊時笑嘻嘻的說:“感謝同學的陪伴,那是不是我啊?”
“是是是,除了你沒別人。”
“沒想到我們居然同校,看來你還要再接受我的陪伴啊。”知道安雅也念了江大心裏像有什麼沉澱了,我靠在安雅身上,她是我的朋友,我認定了。
“安雅謝謝你。”
管萍的醫院臨時有事要去上海出差,而顧振遠是一直沒空的,隻好讓休假的陳言送我去上學,陳言拎著行李在火車上一通抱怨。我們舟車勞累終於到了江大,陳言到開始興奮上了,因為迎接我們的是個小帥哥,陳言就開始和帥哥閑扯上了,想當年她上大學如何如何雲雲。終於送走了學長,陳言在屋裏幫我收拾床鋪,她也不上我上手,我突然想出去走走,但沒想到出去便沒回來。
我在江大的廣場上不停的跑著,想起了09年那個除夕的夜晚,我也是這麼跑著。冒這個風險值得嗎,又為了什麼?理智不禁問自己,卻還是挺不住腳步。跑出門口打了個車說要去機場,司機開始不拉我,但我一直執拗不下車,他猶豫了一下隻好開動了。
到了機場,扔給他一百塊錢下了車,幸好還有去長沙的票。這時我才想起要給陳言發信息,說我在飛機場要去長沙,讓她找人接我。立馬陳言的電話打了過來:“你個兔崽子敢匡我!”
陳言發泄完了以後終於說會給我找人,讓我自己小心,我終於放了心,要是她真的不管我,我這飛機票就算是白買了。
第一次坐飛機,我一直想睡但沒能睡著,起飛的時候有點難受,還好沒吃什麼東西。
下車後接站口意外有個男孩攔住我的去路,他長得很好看,直愣愣的問我:“去哪?”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良久他才說:“你是顧南尋吧,你大姐是陳言,二哥是張信浩?”
他說完我是真害怕了,轉頭想走,他又攔住我:“我還沒說完呢,你大姐讓我來接你的,我是你二哥爸爸那邊的遠房親戚。”
“什麼,我二哥也知道了?”我瞪大了眼睛看他。
“沒有,他不知道,其實我是你姐大學同學的弟弟。”當他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很想把他卸成好幾塊扔到河裏。
“你怎麼認出我的?”我提出疑問,他給我看了手機,原來大姐給他發了照片。
我不明白大姐怎麼會找一個神經錯亂的人來接我,後來才知道他隻是愛開玩笑而已,再後來終於習慣默然了。
“宋愛城,你還沒說我們要去哪?”他拎著行李什麼也不說,我在後麵顛顛的跟著。
“哦,去我家啊,我和我哥住在一起。放心吧,我哥有女朋友。”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這是什麼放心的邏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