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宋愛城回頭看我的時候,對麵已是哭道泣不成聲的淚人,嚇得他禁了聲然後趕忙站起來遞紙巾:“你哭什麼啊,這歌太傷感了,不唱了不唱了,我去告訴他家別放了。”
“沒有,也許是辣到了。”我邊哭邊說,宋愛城更疑惑了,也沒有吃辣的東西啊?
想起自己上一次像這樣哭已經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還是大姑和大姑父鬧離婚那天,所有人都在勸他們,而陳言卻隻是冷冷站在一旁看著,十歲的我就在此時大哭特哭了起來,顧振遠不忍心看著我哭,抱起我轉身出了房門,陳言也跟了出去,她對顧振遠說:“我帶南尋回家,你進去吧,他們要離就離好了,不用顧忌我。”
陳言當時堅強的樣子,一直記在我心裏,揮之不去。
顧振遠重重的點頭,放下了我,像傳遞至寶一樣交到了陳言手裏:“去吧。”
一路上陳言說:“南尋,長大了就不能總哭了,哭多了眼淚就不值錢了,有些人會珍惜你的眼淚,可有些人不會。”那時候的我哪裏聽得懂這些,一直到長大了一點點才懂得大姐那一天頂著多大的壓力,她在極力的克製自己不哭。她是不甘示弱的人,我們都是。
大姑和大姑父到底是離婚了,那天陳言躲在房裏哭,每個人都怕被別人看見他心底的軟弱,陳言尤甚。
我終於收起了眼淚,宋愛城也終於放下了心:“姑奶奶你可嚇死我了。”
回城的時候我們坐在公交車上,我總覺得長寧應該在這裏,在這個城市。我去過長寧安城的住處,看到了被他保存完好的飯盒以及飯盒上他寫的字,他說我愛南尋。我有很多話想和長寧說,比如我第一次見到他時就覺得他不平凡,比如我喜歡和他一起走在雪地裏的那個夜晚,比如我也喜歡你。
和宋愛城從公交上下來的時候正巧看見有人在吵架,貌似是離家出走的一對情侶被父母找到了,引起了爭執。周圍很多圍觀看笑話的人,我是不愛湊熱鬧的人,拉著宋愛城遠離是非之地,在他們嘈雜的吵鬧聲中,我隻聽見了一句話:“愛她?你懂什麼是愛情嗎你,都把我女兒弄到離家出走的地步了,你還有臉說愛。”
我大步的往遠處走,但卻怎麼都不甘心,渾身湧進了無法發泄的情緒,突然停下往回跑,衝進人群站在剛才說話的人麵前:“我不懂愛,那你呢?”我盯著他的眼睛,對方愕然,這時宋愛城急忙拉著我以萬米衝刺的速度逃離這裏,邊跑邊喊:“你不是我奶奶,你是我祖宗!”
他拉著我跑,我在後麵笑:“宋愛城,我覺得你偶爾也要有勇氣一下,挺好玩的。”隻收到他鄙夷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