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開始我跟沒跟上節奏了,隻記得那兩句呐喊“我多麼想和你見一麵,看看你最近改變,不再去說從前隻是寒暄,對你說一句,隻是說一句好久不見。”
夢裏我見到長寧,在湖南的那個小巷,街上還是放著好久不見,就那麼一轉身我見到長寧,他一點變化都沒有,笑笑看我那麼瀟灑,我隻聽見他說:“好久不見。”然後一個轉身就消失在人海中。我想如果能讓我再見長寧一麵,縱然隻是說句好久不見,也心甘情願。
強烈的亮光刺進眼皮,我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簡陋房間。
“幹嘛拉開,快拉上快拉上。”丘和才不會聽我的,拉開窗簾後就出去了,我一看手機,八點四十了,他居然沒去上班。
手機裏還有兩條信息,是顧惜發來的“昨晚你在歌廳睡著了,小神婆一直打你電話最後是我接的,跟他說了地址就來了,快說他是誰,長得好帥啊!”,第二條是孟婷雨“我一會飛機就走了,想想你也起不來沒指望你送,下次我回來叫你。”冷酷無情的孟婷雨,還好還記得發信息給我。
可是我有種強烈的不好的預感,果然丘和進屋來一臉陰沉:“你快說,小神婆是什麼,說不出來今天你別想出這個門!”
我胡亂解釋了很久丘和都沒消氣:“親切,多親切啊丘經理,這代表你無所不能。”
“聽說你昨晚喝了很多酒,要不今晚咱在不醉不歸?”他突然挑釁的說道,還一臉壞笑。
我真是說不過他,怎麼想都像是我犯了好幾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似的,倒在床上他愛說啥說啥去吧,不出門就不出了!
過了好久他才坐在我旁邊,有些猶豫低聲說:“安雅要結婚了,和一個法國人,是個帥哥。”
我又想起了以前的種種:“她說沒說她幸不幸福,他愛不愛她?”
“幸福。”
“騙子!你根本就沒問她。丘和,說真的,你認識她這麼久,就一點點都沒愛過嗎?”我最後幾句勉強說出來。
“沒有。”這一次他斬釘截鐵。
“你為什麼不愛她,她那麼好。”我陷進回憶低聲哭了出來:“是啊,要是你有一點點愛過她,她也不會那麼傷心失望,那晚她一定是一直在給你打電話,可是你卻不接,你為什麼不接啊,為什麼不接?”我像是撒了潑一樣衝他喊叫。
是的,我一直以為這是丘和的錯,如果不是他如此決絕,安雅不可能會去美國,也不會收到她父親無情的短信。
他站起來抓住我的雙手,直視我的雙眼:“顧南尋!”他聲音陡然一高。
“那我呢?我又怎麼不好,你告訴我,別跟我說你什麼都感覺不到。別覺得我這兒跟你臨時的窩似的,想賴著又不敢賴著的。安雅傷心失望,那我就不會傷心不會失望嗎?別總是想起過去回頭來問我為什麼!要是有那些個為什麼,我也不會在這裏看著你問我為什麼不愛別人!”
我聽他說完這些,隻想逃開,掙脫他的手直直向門外跑去,穿著拖鞋就衝下了樓,在大街上邊走邊胡亂的思考,街上有家蛋糕店放著生日歌。我剛才說了什麼呢,今天是丘和的生日,為什麼我忘了。急忙往回跑,到家裏丘和已經不再了,地上紅酒瓶子碎了一地,紅色的液體明晃晃刺進眼簾,是九零年的拉菲。去年我生日時他買給我的,我覺得太貴一直沒舍得他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