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為這個公司不算太大,但後來我發現我了解的還是少,因為公司的人員變化量很大,需要雇傭的臨時工人數量多。原來這個公司是二姑夫的老爺留下的,是由他的兒子繼承,但業務一直虧損,終於二姑夫從新低價收購並決定進行重組才容易恢複了過來,現在公司準備擴大發展,正需要人。我渴望招聘的願望實現了。
我打算就重本大學的建築係著重考慮,然後列出要去的學校,可是被宋愛城否了。
“你要擇優,人家學生也要擇優呢,我認識的幾個名校的建築係學生基本都是奔著留學或者知名上市公司,你怎麼讓人家學生到你這裏來,還一月五千塊錢。”
“也有漏網之魚嗎?”我說道,可是宋愛城不滿意,讓我跟別人學習,重新考慮。
我滿腔熱血都放在工作上,心想長寧也好,丘和也好,我現在隻能依靠我自己了。可是就在定好行程的前一天,我發燒38度5,在家一病不起。同行的同事都走了,我還在醫院打吊瓶呢,因為在家裏沒有人照看我,隻好到醫院打針。
宋愛城出差了,顧振遠也到各個工地去忙了,我一個人在醫院裏邊打針邊看小說,日子清淡的不得了,我低頭在看書,有人進來,我以為是醫院的護士便沒有抬頭看,來人坐在凳子上自顧自的削蘋果。
這兩個月丘和是第一次出現,臉上有難以掩飾的疲憊。我一直看著他沒說話,他蘋果削的很好很有耐心,我是從來不願意削蘋果的,靜靜的欣賞著美好的畫麵,一不注意他塞了一塊蘋果到我嘴裏,不禁有點臉紅,以前親密的動作也有過,可是現在到底是有些不一樣。
他還自己也吃了兩塊,打量我兩眼,“還要嗎?”
“要。”我往前探頭,他笑笑又塞進去一塊。這時偏偏聽見門外的兩個護士聊天,說有個女學生懷了孩子,要死要活的結果那男的讓她墮胎,真是不值。
對麵的丘和不自覺的坐直的身體,有些僵硬的問我:“你那個還正常嗎?”
我低頭不看他:“嗯。”
他像是有些失落,又說:“也是哪有這麼容易懷的!”
好半天我們都各自望著各自的風景,耳邊突然傳來丘和的聲音:“要是你懷了我的孩子,你願意生下他嗎?”
這個答案我想我早就知道,最終還是鐵石心腸的說出了口:“不會。”
他笑了,那麼刺眼,讓人心痛:“我就知道,我居然還問。是我做錯了,以為時間一長,你會忘了他,可是他就像是你身體裏的毒瘤,無論如何割舍不了也放不下。”
丘和走後我也看不進去小說了,倒在床上慢慢就睡著了,醒來時眼淚流了一臉。
有早飯放在桌子上,我以為丘和來了,又有些隱隱的不安。門開時進來的卻是長寧。
“醒了?洗洗臉吃飯吧,我買了皮蛋粥,你以前很喜歡喝的。”見我不動,長寧又說:“晚點洗臉也行,反正你不喜歡喝熱的,涼涼在吃飯。”
“你怎麼知道我在醫院?”再一次見他,我沒有上次那麼憤怒。
“丘和和孟婷雨都知道,孟婷雨現在是我妹妹,我現在也性孟了。”他自嘲的笑笑:“有種榜上富婆一夜暴富的感覺。我有時候也真的看不起我自己,想想從前我對你說的話,現在都實現不了了。”
看他這樣子我反而心酸,他也是不好受的,我知道。
吃過早飯護士來給我打針,邊打邊說得了感冒還至於住一天院,眼睛一直瞟向長寧:“昨天來的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聽他這麼問我有些意外什麼也沒回答,她以為我默認了隻見她接著說:“你男朋友可真細心,我昨天給你打完針他一個勁的囑咐我拔針時候輕點,說你怕疼,還問我什麼藥不能和什麼藥一起吃,病人吃點什麼好,那心情簡直像對待高齡產婦。”
長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去了,我想解釋,但想想也算了,就算誤會了也無關緊要。護士走了以後長寧才進來,什麼也不說坐在椅子上看著吊瓶的滴管,我下意識也看去數著數,一秒半一滴慢過我的心跳。我想我還是渴望的吧,長寧說點什麼關於曾經的事,如果他解釋是不是意味著他想挽回我,可是他什麼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