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權沒有永恒。
就這樣子,我從死中更醒。
王者的道路不存在後悔,唯有貫徹。
我清楚我的盡頭隻有死的腳步。
所以,我竭盡所能。
盡管我知曉人類的罪惡和本身的劣根性,
但我卻也明白,罪惡也好,希望也罷,
我的職責隻是將之延續。
“不過...也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
倚天劍鋒銳的劍鋒在C.C麵前停下,戴著胡狼假麵的啻非天嘴角則是泛起一個莫名的微笑。那張胡狼麵具被其高高地推起,使得這個本該遮住麵部的假麵變成了一個類似於王冠的裝飾,而那雙有著王之力GEASS的雙眼則是毫不掩飾地暴露在外,囂張而純粹地顯示著自身的王威。
C.C的金色眼瞳依然在不住顫抖,對於她而言深藏心底的夢魘被揭破,這是無法承受的傷痛。以至於即便是她,此刻也隻能坐倒在地拚命捂住胸口,隻有這樣才能讓那種似乎隨著記憶一起襲來的痛苦略微減輕。
‘愚昧...奪回CODE...服從!’
驀然,一個空曠虛無的聲音在兩人的頭頂響了起來,而隨著這句話的出現,這個本該屬於施萊德的回憶走廊就像是被突然揭去了頂棚,雖然四周依然是畫廊,但天空已經變成了C之空間特有的昏黃色,一個巨大的黃色球體猶如太陽一般浮現在高處,正是這個世界的人類意識集合體,也就是所謂的‘神’!
這句話語雖然隻有幾個單詞,但是語義卻並不難理解,正是對著其下的‘王’啻非天下令,讓其取走C.C永生的標記CODE。對於‘神’而言,隻有完全信服於它的人持有CODE時才是安全的。
“偉大的‘神’,我的江山不會是靠殺一個女人來穩固的。而且,您的存在,也不是將CODE消滅就能保障的。”
嘴角帶著特有的詭笑,啻非天卻根本沒有抬頭去看自己頭頂的‘神’。一步一步走到一副牆壁的畫像邊,啻非天注視著其中的一張壁畫,這張壁畫完全模糊一片,根本看不出上麵原本到底描述了什麼。
“您瞧,我有和小醜一樣的麵貌,也有和他一樣的手腳身軀,甚至我們也有相同的記憶,那麼,我到底是誰?”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啻非天的話語裏卻沒有絲毫的迷茫,這與其說是提問,倒更像是某種加強自身話語的說辭。
而也的確沒有等待‘神’的回答,注視著自己眼前壁畫的啻非天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說給自己頭上的‘神’聽。
“是的,我們並沒有差別。區別隻是在於我們各自的立場而已,他是從異世界穿越而來的小醜,而我是在這個世界誕生的聯邦丞相,我們按照各自的立場行事。自然,我們從一開始,就沒有任何必要,聽別人的指手畫腳!!”
最後的一句話突然加強了語氣,而啻非天臉上的笑意也愈加明顯,因為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原本他麵前模糊不堪的畫像就猶如調色完畢的油畫,迅速到近乎詭異一般地再度出現了一個身影。
“我即是我自己的‘王’!我,也是我自身的‘神’!我的命運在我手中!我的道路在我腳下!”
隨著啻非天猶如遠古吟唱的話語,一隻手臂從啻非天麵前的壁畫中伸出,繼而是其後的身軀,在完全邁出了油畫的畫框之後,這個身影的全貌也終於得到顯示。
沒有誇張華麗的長袍,也沒有掩飾和屏障一般的假麵。這個身影就和V.V一般同樣是個幼細的小孩子,普通的衣著和相貌,而那雙黯淡的黑色眼眸在完全睜開的一刻也瞬間產生了變化。
右眼的GEASS符號是展翅欲飛的紅色飛鳥,而左眼的GEASS符號卻是與之截然相反的逆飛鳥符號,這相逆的符號似乎代表著施加GEASS和消除GEASS的無上神權。
幼時的施萊德,或者說,是那個在當時已經開始接觸到創造和毀滅秘辛的小孩子,而這個純粹為了創造和破壞的身影,即是施萊德內心所最初堅持的道標。
“到底...是容忍人類繼續墮落地發展下去,還是將其清洗毀滅,讓其以最原始純淨的一麵重新開始...”
帶著微笑的小孩子仰起頭,右眼的GEASS符號也瞬間迸出了耀眼的光芒,而這個GEASS的施加對象,赫然就是位於穹頂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