詛咒,使用一種邪惡的力量來實現自己的手段和願望。
詛咒常用的手段是召邪和巫蠱。
巫蠱是把許多的毒蟲放在一起,撕咬,當剩下最後一隻不死的毒蟲,取出,放在飯或菜裏,甚至是用對方的生辰八字或者身上的一點東西,都可以放蠱詛咒。
召邪主要是通過一定的儀式召喚含有怨氣的孤魂野鬼,使用他們著招來的邪靈,並用自己的鮮血進行飼養,在需要的時候,罐裏的邪靈會以主人希望的形態出現,執行主人交付的任務。
小銀狐所中的詛是召邪。
胖子說,這應該是利用刺蝟的怨氣形成的詛咒術。
可是新的問題出現了,出馬仙中十二仙分別是“胡黃白青灰,吳龍狼狗黑常蟒”,其中以胡家為大。刺蝟屬於白仙,而且地位遠遠低於胡家,招惹誰都不會去招惹胡家,可現在怎麼小狐狸就中了刺瘡咒了呢?
這種咒法很毒,先從口腔開始長倒刺,隨後口腔潰爛,順著喉嚨一路向下,直到全身的器官和骨骼都爛掉才算完,被下咒的人會承受著莫大的痛苦死去。
從阿狸的表現看,似乎知道是什麼人下了咒,所以一路奔著後山去了。死胖子讓我在小狐狸的嘴裏倒了一小袋鹽之後,倒刺的生長速度似乎慢了許多,痛苦似乎也減輕了不少。
胖子走進屋,解開困在朱秀英身上的繩子,“姐,小狐狸被下咒了,這事我處理不了了。”
朱秀英站起身活動了幾下四肢,血液流暢以後才和胖子走出了房門。看見小狐狸之後,朱秀麗轉身進屋拿出來一條毛巾,就要給小狐狸擦嘴角的血。
胖子急忙阻止朱秀英,“姐,詛咒這玩意兒傳染的。”
朱秀英擺擺手,“她是我的護體家仙,我倆的命運在我接受她給我的仙堂時就捆在一起了,如果能為她分擔一些最好,如果不能……”
朱秀英笑著看著我和胖子,“我身體什麼樣我自己最清楚了,這些年你為我這事東奔西走的沒少費心思,小狐狸也損了一部分的修為,都是在給我續命。姐,這些年想明白一件事,你知道是什麼嗎?”
胖子搖搖頭,我似乎明白朱秀英在想什麼了。
“人固有一死,重要的是怎麼個死法。”朱秀英坐在地上,輕輕把小狐狸攬在懷裏,心疼的給小狐狸擦拭著嘴角的鮮血和濃瘡,“姐這些年給人看事,和小狐狸定下幾個規矩。人心不善者不看,心不存孝者不看,邪念惡欲叢生者不看。為的就是給小狐狸修行,給自己的心修行。我遇見過一個大清官,來我這裏不是看事的,而是想證明這世上根本就沒有牛鬼蛇神,一切的封建言論都是迷信。”
“可他來了以後卻發現,出馬仙根本就不是封建迷信。”我在一旁接話,說實話,最初我也不相信所謂的迷信之說,直到夏雨凝離開的那一刻我信了。
“對。”朱秀英點點頭,“小狐狸還看出來他會有一劫躲不掉。因為這個人是在是太清了,清的有些不敢讓人相信。他不相信出馬仙,依舊是按照心裏想的做事方式去處理事務。當劫難來的時候,他又找到我。可來的時候,卻不是求小狐狸幫他渡劫的。”
“那是什麼?”胖子的臉上也出現了疑惑。
“他說,他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證明,世間自有清官在,人間還有公道心。”朱秀英的臉上也露出了敬佩的神色,“他隻說了一句話就走了。其實我知道,他還是不相信,所以要親身去驗證一下。”
“那結果呢?”我和胖子幾乎同時問道。
“人已經去了。”朱秀英歎了一口氣,“看到他我就想通了,人活著就是為了心中的那點執念。我的執念不是長命百歲,而是順其自然。該來的總會來,該走的總會走,誰又能長生不老呢?哪怕真的是長生不老了,又如何呢?”
這是一種智慧。一種看透一切的智慧。
就好像我們站在大地上,有的會呼喊地球在我腳下。可有的會說我隻是地球上的一點塵埃。看事情的角度不同所收獲的也不盡相同。
“可是……”胖子的臉上又出現了愧疚,“姐,這是我對慶之的承諾。不管你同意不同意我都會去做。就算你不同意我也有不同意的法子,你懂得。”
朱秀英沒有說話,而且給小狐狸擦的幹幹淨淨的抱在懷裏,隨後走進屋,盤腿坐在炕上。
“玄策,村東頭有個寡婦姓馬,你去找她,就說我想要一件她穿過的紅色底褲,要最近幾天穿的沒洗過的。馬寡婦的鄰居是一個姓王的婆婆,你要把王婆婆也請過來。”朱秀英頓了頓,思索了一會兒,“後山的山腰處有座廟,去廟裏弄點香爐灰,村子西頭有個殺豬漢子叫蔡二杆子,你去就說我要借一把他們家用過的時間最長的殺豬刀。恩……就這些了,時間越快越好,拖得太晚,我怕小狐狸性命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