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花園之中的石墩之上,長劍放在了一邊的石桌上,十一郎就這麼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小池塘,或者說,他隻是眼睛對著小池塘而已,如果有人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現在的十一郎瞳孔之中是沒有焦距的,整個人完全是處於發呆的狀態。在之前,池逸清等人也都來看過,但當看到十一郎這副模樣的時候,都是沒有選擇去打擾,而是靜靜的走開了,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的十一郎需要靜一靜。
夜已深,十一郎依舊在花園之中坐著,天空之中的那輪明月在池塘之中映出了倒影,那習習的涼風時不時將十一郎的頭發吹起,顯現出他臉上的悲傷,白衣飄飄的他和背後剛剛出現的絕美女子相映成畫。
“哎!”
向來寡言冷靜或者說冷漠的蘇悅兒此時也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從十一郎一開始坐在這的時候他就知道了,本因為他悲傷一會,傷感一會就會自然的恢複過來,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沒看到那離殤劍就是這樣,現在都已經呼呼大睡了。一聲輕歎之後,蘇悅兒便從後麵走了出來,蓮步輕挪,一縷青絲垂到了額前,被她輕輕的右手撥弄,撩到了而後,一縷清香隨著蘇悅兒的走動而慢慢的散發出來。
然而,此時的十一郎卻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依舊是充滿了悲傷,仿佛是深深的陷入到了裏麵無法自拔,一種難以言表的孤寂感從十一郎的身上散發了出來,腳步輕而緩,蘇悅兒來到了十一郎的身邊,看著他的側臉,感受著那沁入她心脾的悲傷,不知為何,一股淡淡的揪心感油然而生,這種不適,讓蘇悅兒輕輕的皺了皺眉頭。
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但到了嘴邊的話,卻又被蘇悅兒給咽了下去,她卻不知道在現在這個時候,說些什麼才是最合適的,那股孤寂的感覺似乎對蘇悅兒的影響越來越深,讓她的心似乎也孤獨了起來,但蘇悅兒知道,這是十一郎的感受,起碼是他現在的感受,那種難言的滋味,讓蘇悅兒的心再次的揪了揪。
“沈。。。”
終於下定決心要說些什麼,話剛剛出口,蘇悅兒又強行止住了,因為她驀然發現,現在的十一郎似乎不是那麼簡單,不隻是自己沉浸在了悲傷之中,他的神識似乎已經遊離出了身體,在虛空之中遨遊,在十一郎的身邊,有著許許多多微不可查的扭曲分布著,現在的這種狀態,被人稱為頓悟!
“福禍相依,就算是偶爾悲傷一次,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重新的坐正了身體,蘇悅兒的臉上露出了微笑,但是轉念一想,蘇悅兒的心又是一揪,想想真是有些不對勁,今天似乎自己的心緒波動很大,轉臉看了一眼那處在頓悟之中的十一郎,蘇悅兒又是無奈的歎了口氣,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莫名有些心疼的暗道:“隻是,如果能夠不要如此的悲傷,如果能夠稍微用開心一些的方法,那就好了!”
搖了搖頭,將自己腦海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給甩了出去,蘇悅兒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就這麼坐在了十一郎的旁邊,神識微微的張開,閉上了雙眼,顯然是要給十一郎護法了。若是這事讓十一郎知道的話,恐怕就算現在是處在頓悟的狀態,也定然會激動的醒轉過來,隻可惜,他現在在頓悟,神識都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無底崖的通天塔附近,一個豪華的客棧之中,龍雲飛正一臉無奈的站在那,而杜先生則是端坐在他的麵前,就在剛剛,龍雲飛從王宮之中出來了,那競技場王國的王聽得龍雲飛等人講述了關於通天塔內的一切,到了最後,龍雲飛最為最後出來的人,自然是被留了下來,其實他也實在沒什麼好說的,畢竟最後也隻是見了一下塔靈,有關星月長槍的秘密他是不會說出來的,隻能是微微的出賣了一下塔靈,九分假一分真的說了那第七層的事情。
不過還好,那國王似乎是信了,非常的的激動,大大的褒獎了龍雲飛,並授予了龍雲飛王之騎士的稱號,還給了他不少的所謂靈石,也就是之前這無底崖下麵形成的元石罷了,以及各種各樣的金銀財寶。但這龍雲飛都是無所謂,讓他現在很無奈的是,這位偉大的國王陛下,一高興將一個叫做媛明公主的人許配給了龍雲飛,而且是說完之後根本沒有給龍雲飛說不的機會,就直接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後殿找誰高興去了。
龍雲飛現在很無奈,對於那個所謂的媛明公主,他壓根就沒見過,更不要說所謂的愛情了,這種沒有任何感情的結合,龍雲飛是知道的,這應該也算得上是政治婚姻的一種了吧,雖然他龍雲飛也不是什麼大人物。
“按理說,你也算的上是和政治有關了!”回來和杜先生說了此事的時候,杜先生也是愣了許久,之後望了龍雲飛許久,幽幽的歎了口氣,帶著抱歉的語氣和龍雲飛說道。
“我和政治有關,不應該啊,我怎麼。。。”龍雲飛口中嘀咕著,突然看著杜先生的時候,眼睛睜得大大的,用見鬼的眼神的看著杜先生,甚至是沒有任何的忌諱的指著杜先生說道:“難道是,你,你,你。。。”
“哎!”杜先生再次歎了口氣,點頭解釋道:“抱歉,把你扯了進來,但這事確實是因為我,國王之所以會把那媛明公主許配給你,恐怕是因為,把你當成了我的傳人,這不隻是在賞賜你,更是在把我綁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