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室卸掉妝,趙孟芊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隻穿了一條淡粉色的小褲就出來了。
記得琪琪曾說過:“在幹淨的床上裸睡有助於緩解壓力。”今天,她準備嚐試一下。
放下剛剛盤起的頭發,孟芊用木梳把它們全都梳向左邊,她側著身子站在鏡子麵前看自己如波浪般的棕色卷發,它本來應該是如瀑布般的直發吧!
鏡子裏的自己大概一米六幾,身材卻極為勻稱,雖然整體似乎有些偏瘦,但如琪琪所說:“該瘦的瘦了,不該瘦的沒瘦。”
她笑,琪琪說話有時真的很逗,不過有段時間沒見著她了,過幾天真該去看看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她就隻有琪琪一個知心朋友。
趙孟芊又看看鏡中的那張臉,褪去了脂粉色彩,那張臉上幹幹淨淨的,也許是剛洗完澡的緣故,她的臉色有些紅潤,像一朵潔白而略帶粉色的荷花。
也許是吧,隻要她稍加打扮,看上去便十分迷人,隻是,有誰了解在這迷人的外表下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呢?
她關上燈,躺在床上,夜晚的溫度降下了好多,不再那麼熱。
她側身睡著,一隻手枕在頭下,另一隻很自然地放在自己的心口處。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喜歡細數著自己心上的繭花。
這心口最深處的位置一直隻有許峰一個人,現在她卻逼著自己生生地將他拉扯出來,所以,她總是會覺得疼。也許,愛與痛本身就是一對孿生兄弟。
她費了這麼久的時間終於讓這種痛不再那麼強烈,眼看著自己可以慢慢地空出這個位置,可是,為什麼李夕陽的出現竟會牽動她的心?
夜越來越深,她想起今晚李夕陽的笛聲,仿佛吹盡了人生百味;她想起他的笑容,尤其是初見那天,他的笑燦爛得不可理喻;她想起他曾說的希望。
於是,她在那個璀璨的星空下睡著了,在一座橋上,李夕陽笑容燦爛地走了過來。
他們心中的波濤像橋下的洪水一樣洶湧,他們的唇像兩瓣花瓣一般相遇,他們離得那麼近,那麼近。
可是,她怎麼又突然到了一塊冰雪之地,越來越重的寒冷逼向自己,終於她沉沉地睡去,在睡夢中都能體會到那種徹骨的寒冷。
趙孟芊極力想要擺脫那種嚴寒,她不斷掙紮,終於從睡夢中醒來,才發現剛才就這樣睡著了,夜晚竟有些微涼意,而自己既沒有穿衣服,也沒有蓋被子。
拉過身旁的薄被,她閉上眼睛想繼續睡,卻想起之前的那個夢境,自己怎麼會夢到李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