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利劍抵在赫連夜頸間,寒氣森森。
可赫連夜竟然好像沒什麼反應。
是因為在吻漁漁,太投入了,所以沒注意危險的臨近?
隱約的驚呼聲中,風馭宇他們立即搶身過去救人。
師弟和白衣男的輕功好,先一步到達,可是愣了愣,兩人都沉默地轉身回來,低下頭默默吃飯。
不對,白衣男沒飯吃,他就坐在那裏,默默地看著他師弟吃……
這兩個人在做什麼!風馭宇心中本來有些氣憤,可是搶到赫連夜身邊,看清形勢之後,他也沉默了……
從頭到尾,何嚴都沒動沒緊張過。
因為他深深地知道,他家王爺……是個變態啊。嗯,強大到變態。
這麼點小伎倆就想傷了他們王爺?別鬧了。
赫連夜完全視頸邊的那柄劍為無物,鎮定自若地站直身,笑得滿意極了,“還好他停的快,不然又少個人喂小豬。”
漁漁二話不說地……坐下來吃飯。
不然飯菜就涼了不好吃了,嗯。
在小二和赫連夜之間,有幾道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銀絲,那銀絲位置分布得極其巧妙,若是小二剛才再向前移一寸,一定立即被這銀絲大卸八塊,連慘呼的時間都沒有。
小二的劍,自然是不能再往前遞了。
可是身處這樣的險境之中,小二竟然還是一臉憤怒激動,不過這回,他看的是漁漁。
“小小姐,你、你怎麼能……”
這回他不再偽裝聲音,再加上這獨特的稱呼,漁漁一下子就認出來了,原來是秦奮。
她讓秦奮他們留在桃縣待命,沒想到他又追了上來。
秦奮也不知是在氣什麼,憤怒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漁漁眉頭一皺,“何嚴。”
“是,王妃。”都不用她吩咐,何嚴就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抹了把臉,何嚴雄赳赳氣昂昂地過來……幫漁漁把餐桌搬到一邊去了。
漁漁很滿意地點頭,“我怕他一個激動,掀桌子。”那多浪費好吃的啊!
眾人默默轉頭望天。
赫連夜眯著眼,正準備開始審問秦奮,秦奮卻先開了口。
他神色掙紮,下了很大決心似的,突然問,“小小姐,你是不是失憶了?”
漁漁一愣。
按尚書府下人的說法,程絲妍從來都是個古怪脾氣,幾乎是一天一個模樣,誰都摸不準她在想什麼。
所以哪怕是很疼女兒的程大人,也沒懷疑過漁漁什麼。
可秦奮雖然用的是疑問句,那語氣卻幾乎是肯定了。
漁漁很淡定地咽下口中食物,“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你沒失憶,怎麼會允許這男人碰你!”
秦奮怒指著赫連夜,神態竟然有點嫌棄。
“你以前說過,赫連夜這種男人,玩玩還可以,認真不得,要是成親,還是要選少主……這樣的!”
這論調……聽著耳熟。
若是把性別對調一下,好像就更耳熟了。
小說裏的花花公子,常會說這麼一句。
赫連夜長得太妖孽,人又太聰明,不好控製,曖昧一下不錯,若是要成親,還是要白衣男這樣……宜家宜室的好。
程絲妍大概是這麼想的……
漁漁看著早就被雷倒了的眾人,淡定地決定再添一道雷。
她跟秦奮解釋,“可是師兄這樣大家閨秀的固然不錯,靖王爺也有他的嬌俏可人之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