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漁終於挖出了那個本子,邊翻邊琢磨,“總不會有人異想天開,覺得可以同時扳倒你和赫連夜吧?”
可就算是這樣,他們畫小陳子的畫像又有什麼用?
他和赫連夜……
確實,別說是京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和赫連夜是站在對立麵,他們之間的唯一聯係就是……
小陳子看著漁漁低著頭,怎麼看怎麼乖巧老實的模樣,心裏突然一動,“會不會……是哪個喜歡赫連夜的女人?”
除了麵對赫連夜,漁漁很難得地覺得自己反應速度跟不上,“就算是這樣,她畫你的畫像做什麼?”
小陳子不答反問,“你會畫畫嗎?”
“還算會。”她最開始學畫畫是為了畫草藥,有些草藥早已絕跡,她看著醫書中的記載覺得好奇,就會按著描述畫出來,長年累月下來,畫技也還算過得去。
“你現在畫一張我的畫像。”
正事要緊,漁漁也沒拒絕。
小陳子的臉她已經很熟悉了,現在也不用再仔細觀察模特,幾筆在紙上勾勒出他的輪廓。
之後漁漁就愣住了,也明白了小陳子要她這麼做的用意。
放下筆,再拿過脂粉鋪子裏搶的那張畫像,漁漁對比了半天,隱隱抽著涼氣,“畫風完全一樣啊……”
漁漁的畫畫沒人教,都是自己慢慢練會的,所以也沒遵循哪個流派的畫法,畫風有她很強烈的個人風格。
但他們搶來的那張畫像,看起來,卻是跟漁漁一模一樣的畫風,連漁漁自己都看不出來分別。
“難道……是想把這張畫像偷著塞到我的房間,再找個什麼借口搜查的時候翻出它,然後說我心裏想的一直是你,所以才偷偷地畫了幅你的畫像?
漁漁光顧著驚訝,也沒注意聽到她這話,小陳子有點古怪的臉色。
“竟然有人想追赫連夜……”漁漁還是很震驚,“而且還是有腦子的人。”
這挑撥離間的計策雖然麻煩了點,看著卻真的沒什麼破綻,這人也不是笨人啊!可是她不怕落到赫連夜手裏,落得個生不如死的下場嗎?
當天晚些時候,何嚴過來接漁漁回靖王府。
因為赫連夜留在府裏,給漁漁準備消暑的零食……暫時離不開。
何嚴也不是外人,漁漁就把這個大新聞說給他聽,何嚴聽得心裏一跳一跳的。
這個推論真是十分合理,事實也多半如此了,可是……普通人哪會想到這麼繞的真相?不是主子和王妃不夠聰明,而是……太子對他們王妃動心了,一聽這三人組合的關係,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感情糾紛,所以才會想到這上麵來。
還好……太子不是沒有理智的人,就算是動心,應該也會及時克製……吧?
何嚴正想著,就看剛跟漁漁分開的小陳子急急追來,眼神熱切而誠摯,像是見到心上人的懵懂少年。
何嚴心裏又是一突,連忙想攔在漁漁身前。
結果小陳子完全無視他,徑直衝到漁漁麵前,“小水鬼,我放心不下那五箱吃的,現在就去把它們接回家!”
是“接”而不是“搬”,聽語氣,十分珍重。
何嚴默默地抹了把臉,走到一邊。
當然,雖然小陳子很抽風,他還是不能徹底放心,這回靖王府的一路,就有意無意地走在小陳子身邊,阻止他跟漁漁離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