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沫雖然整個人埋在成思民的懷裏,隻露出尖尖的小下巴,可不過就這一會兒功夫,她的身體就忍不住開始微微顫抖。

北京的冬夜散發著古代青銅器上那種冷冽肅殺的氣息,隨著夜色逐漸加深,那些還敢呆在室外想與它叫板的人,那可真是要凍僵你沒商量,毫不客氣地會給你點苦頭嚐一嚐。

成思民在室外已呆了一會兒,知道此刻的溫度太低,於是他一拉林雨沫的纖手,在她耳邊說:“外麵太冷了,你穿得太少,我們到車裏說說話去,好不好?”

林雨沫剛才就被成思民突然出現的驚喜衝昏了頭腦,這會兒又被他身上男人特有的味道擾亂了心神,兩人正在這個纏纏綿綿的關口,她也不舍得與他分開,於是,她從成思民懷裏抬起頭來,一雙大眼睛霧蒙蒙的,輕輕地“嗯!”了一聲。

就她這一眼,簡直要了成思民的命!林雨沫從沒有像今夜這樣,將自己的軟弱和依戀,明明白白地寫在眼睛裏,成思民讀懂了她那猶如密電碼一般的無言告白,“成思民,我是你的,隻屬於你一個,你來攫取我吧!”

就是這一眼,成思民突然獲得了靈感,就在這一秒鍾,他有了一個從未有過的全新的決定,一個“魚和熊掌可以兼得”的想法浮出了水麵。

紅獅塗料廠這個項目他當然不能放棄,對於他而言,尤其是年已半百的舅舅於建斌,這一生也許隻有這一個絕佳的機會,他似乎已經遠遠嗅到了成功的味道。

可他懷裏這個小女人,正全心全意地愛著他,他如何能舍得放棄她?他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屬於另外一個男人?!

成思民曾深刻反思,為自己那些曾經隻追求片刻激情的荒唐時光,可上帝是如此地厚待他,又重新給了他一個機會,讓他再一次回到了情場失敗的那個十字路口。

那麼,這一次他不會容許自己再犯錯了,愛情的這場人生遭遇戰,他確信,這一生隻剩下這最後一次機會了。

這一回,成思民替林雨沫拉開的是車後座的門,以前都是副駕駛座。毫無經驗的林雨沫,坐進去的那一刻,仍沒有意識到這一次的座位改換,到底有些什麼微妙的含義。

成思民心裏正打著什麼主意,他心裏清楚著呢!他慢條斯理地打著了車,將溫度調到25攝氏度,扭過頭一本正經地說,“唉,小丫頭,咱倆這樣說話是不是太不方便了,要麼,我也到後麵坐吧?”

溫暖的風撲麵而來,林雨沫嘴裏嗬著熱乎氣,搓搓冰冷的雙手,頓覺緩過勁兒,懶洋洋地窩在靠背上,說:“來吧,那有什麼不行的?”

她是真心覺得成思民這樣扭著頭說話,真是太別扭了!成思民立馬麻溜下車,心裏暗笑,“你個傻妞,乖乖地等著我吧!”

他剛坐到林雨沫的身邊的時候,身側的林雨沫小心翼翼地往另一邊稍稍挪了挪,盡量讓兩人之間空出一段距離來,那會兒,成思民心中簡直要樂不可支了。這個小丫頭,簡直太......太有意思了,不知道等一會兒,好戲上演,她會是哪一種表情、哪一種姿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