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思民,難得見一麵,一起吃個飯吧,你怎麼偏偏又要走了?”盧武軍剛在飯桌上坐下,就接到了成思民的電話,讓他先出來一下。
“不了,哥,我下午必須要趕到住建委開會,晚了來不及了。眼下工地剛剛開工,一堆的手續要辦,我整天一腦門兒的官司,真的沒時間!”成思民搖搖手,眉梢眼角染著些許倦意。“我找您出來,是有點兒事要拜托您呢!”
“得,你不說我也知道,還是那丫頭的事兒吧?你大可放寬心了,現在可用不著我了。今兒你還沒看到麼,她可成了二公司的一個寶,誰敢給她不自在呀?”
盧武軍拍拍成思民的肩膀,湊到他跟前壓低聲音說。
“哦,我倒不是擔心這些,哥,你不覺得今天張嘯昆的表現有點兒反常嗎?我是覺得,他今日之舉,很有可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是衝著那丫頭來的!”成思民微微皺起了眉頭。
“思民,你什麼意思?你是說,張嘯昆他……他這是看上了林雨沫?”盧武軍大吃一驚。
“嗬,依我看,八成是來要林雨沫的,如果隻是相看,他大可不必如此興師動眾。我猜想,他前期的調查工作應該已經做好了,現在抬舉王懷義和你們二公司,就是為自己要人做鋪墊的!”
“那,那怎麼行?她被提起來還不滿一年呢,二公司剛剛有了起色,現階段哪離得了她?再說,這會兒要走了她,那不等於是抽走了王懷義的脊梁骨,老張他能這麼幹?這也太黑了點兒!思民,你不會是想多了吧?”
盧武軍憤憤不平地說,不敢相信有這個可能。他隻要想一想林雨沫走了,二公司這一攤子該怎麼辦?他的心就有點發涼了。
“你呀,子公司不過是人家手裏的一張牌,何時需要何時打。您以為他真的希望子公司都發揚壯大起來,實力將來都可以與集團比肩了,他會真的高興?然後,集團怎麼辦?讓這些發揚壯大的子公司們都鬧獨立?哥,你們可別太天真了!”成思民忍不住搖搖頭,輕笑一聲。
“思民,那怎麼辦?我是不是應該去提醒王懷義一聲,讓他早作準備呢?”盧武軍一聽成思民的分析,不知道為什麼,心裏先有個七八分信了。
“哥那麼聰明的人,這事兒怎麼反而看不透呢?我的建議,是與不是,您在王懷義麵前,暫時一個字都不要透露。您想一想,如果您是他,張嘯昆去您那兒調個人,您能怎麼辦?難道還能扛得住嗎?這件事如果我料得不差,估計集團年會開後,老張就會直接調她,我估計這個倔丫頭,到時候肯定不會去。我要拜托您的事兒,就是要您暗示她,真的為王懷義好,為你們二公司好,她就應該服從調令,您明白我的意思了?”
成思民說到這裏,忍不住幽幽一歎。
本來這種事,應該他親自找林雨沫談一談才好,可這丫頭的倔強他早已領教了。她缺乏複雜環境的政治敏感,不耐煩應付複雜的人事關係,再加上如今在二公司一枝獨秀,正雄心勃勃地想大幹一場,一定不會響應集團的召喚。
可她完全不了解張嘯昆其人行事的風格,他要辦的事兒,那就一定要辦成,否則,第一個要倒黴的,倒不是林雨沫,而是王懷義。
盧武軍什麼人?在人事上摸爬滾打幾十年,聞言心裏悚然一驚,連連點頭:“嗯,嗯,我知道了!這事兒的利害關係大了去了,小不忍會亂了大謀呀!如今,我隻希望你料錯了,千萬不要發生這棘手的情況!”
“嗯,你先樂觀一點也無妨,哥,我還有件事要拜托您,你得盡快幫我打探一下小丫頭現在搬哪兒住了?”成思民想了想,還是將這件有點兒難以啟齒的要求提了出來。
“打探一下住的地方,這倒不是一件難事,不過,思民,哥說過的話你還記得不?”盧武軍抬頭看了看成思民,有點欲言又止。
現在,全集團誰不知道成思民即將成為國土資源局副局長的乘龍快婿,這小子這會兒還惦記著人家林子幹嘛呢?
盧武軍能來王懷義這裏搞人事,得過於建斌的大力幫助,因此這些年一直和於建斌保持著親密的私交,成思民和他是忘年交,關係很好。
不過,這一年多以來,隨著盧武軍漸漸與林雨沫熟悉了以後,不知不覺被她感染了。他本來覺得成思民和林雨沫,那是金童玉女般的一對兒,一心是想促成,可現在又開始擔心成思民是打算一隻腳踏兩條船,他可不願意委屈了林雨沫。
“思民,雨沫可是個好姑娘,你要是真心待她,哥我當然高興幫你,可你要是……,那就算了,好不好?陳梓馨也是個不錯的女孩兒,你這樣…….算怎麼回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