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人群裏忽然傳來一陣熱烈的掌聲,緊接著悠揚的琴聲再次響起,隨著風飄過來了姑娘動聽的歌聲“......草原夜色美,未舉金杯人已醉,晚風唱著甜蜜的歌啊,輕騎踏月不忍歸,啊哈......,晚風唱著甜蜜的歌啊,輕騎踏月不忍歸......”
也許,是草原這一刻的夜風太溫柔,也許,是這一刻如水銀泄地的月色太美麗,也許,是這一刻耳邊的歌聲太動聽,星光下的兩個慣於精明算計的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一忽兒全懵了。
賀俊峰隻感覺到林雨沫濕潤的唇瓣上,仍泛著奶茶的焦香,微微張開的唇,似乎等待著他的品嚐。他毫不猶豫地俯身,打算好好嚐一嚐林雨沫喝的奶茶,和他喝的為什麼不一樣。
林雨沫萬分訝異地看著慢慢朝她貼近的臉龐,月光下她依然能清晰地看見,賀俊峰的眼睛已經閉上,他清雋的麵龐棱角分明,一股清新的味道溫柔地裹住了她,讓她有些發昏。
這人是喝多了麼?這到底算什麼行為?
林雨沫先清醒了過來,說不清什麼原因,成思民的俊臉如一朵火花爆開,這一刻一下子占據了她整個大腦。
“你快讓開呀!”林雨沫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勁兒,一使勁兒,將俯身過來的賀俊峰推了一個趔趄,自己則飛快地朝火堆的方向跑了過去。
賀俊峰看著那一道纖細的身影,一時有些哭笑不得,哪有這麼煞風景的女人?一時間,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冒了出來,這丫頭,難道還是一枚青澀的果子不成?
他下意識地伸出食指,按在了自己的唇上,想留住那一脈冷香。
移步走向人群時,賀俊峰抬頭看了一眼頭頂多情的明月,微笑著說:怪不得歌詞說都是月亮惹的禍,這話果然不假!
當晚,林雨沫跟著車隊回到市裏的賓館,已近午夜,當她從包裏拿出手機一看,嚇了一大跳。
汪明宇從下午四點多開始給她打電話,迄今已有七八個未接來電,再一查短信,有一條,是汪明宇發的,“班子會討論了你的事兒,3對6,一票棄權,結果待定,不是最差結果,放心!”
林雨沫輕籲了一口氣,終於理解了何鑄所說“抱團取暖”的好處,至少在天鴻集團領導班子裏,她不再是睜眼瞎了。
突然,她轉起了另一個念頭,這個消息,賀俊峰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有六個人聯手要搞掉她,這個消息對於林雨沫而言,並不全是壞消息。至少,敵人從暗處走到了明處,總比暗箭傷人好一點。
那麼,賀俊峰這一票會是什麼意見呢?他的意見,在那個三人小團體裏,大概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票吧!
林雨沫雙手抱膝,坐在寬大的窗台上,仰望著一輪明月,思緒紛飛。
隔壁的賀俊峰洗完澡,僅身著賓館的短睡袍,靠在陽台的欄杆上抽煙,沐浴著如水般的月光,他的目光落在隔壁林雨沫的房間。
她會在幹什麼呢?難道睡著了?她會不會想起剛才那個偷吻?左思右想,他的心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百般刺癢,卻又無處抓撓。
第二天,林雨沫和賀俊峰一起又從內蒙飛回北京,兩人從表麵看,都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似乎昨晚的事兒根本沒發生。
林雨沫回到集團上班,屁股還沒坐熱,居然又被張嘯昆派到石家莊的辦事處出差,同樣是一次可有可無的出差。
這一回林雨沫終於可以確定,總裁是故意的,就是不想她在集團呆著罷了。
出發前,她和汪明宇通了電話,知道她的事情一時半會不至於惡化,她還沒有突然下課的危機。但心裏終究有些忐忑不安,林雨沫一個沒忍住,在機場給吳紅梅打了個電話,想側麵了解了一下集團目前的情況。
隻是吳紅梅顯然級別不夠,小道消息還不如田甜清楚,問不出個所以然。
這期間王懷義給她打來了一個電話,問她滿天飛的緋聞是怎麼回事?
他一句話,林雨沫頓時覺得委屈得不行,把這一段時間發生的事兒一股腦兒告訴了他。
王懷義歎口氣說:“我早就說過,你要多長幾個心眼,集團那是人吃人的地方。”
“唉!事情的根源就是我上繳了宏達公司的賄賂款,動了別人的奶酪兒,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您能想到嗎?林小民和童耀明這兩個人是狼狽為奸,林小民才是老鼠倉的大老板呢!”
王懷義一拍大腿,懊喪地說:“早知道,那會兒早早幹掉宏達好了!二公司也不至於深受其害,你等著吧,不管我說話有用沒用,待會兒我都會給老張打個電話。”
知道二公司最近忙得要死,他還這麼關心自己,林雨沫大是感動:“您不要打了,他們不要我最好,我幹脆就回二公司了。隻不過,我就不願意背著這個黑鍋走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