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後，賀俊峰打電話叫林雨沫一起吃飯。林雨沫聽出他心情不好，就沒有拒絕，吃完飯兩人又到酒吧坐了會兒，一杯酒下肚，他的臉色才緩了過來。
林雨沫問：“這是怎麼了？誰給咱們賀大少氣受了？”
賀俊峰歎口氣說：“還能有誰？總裁唄……”
“怎麼回事？”
賀俊峰把下午的事情大略地說了一遍。
林雨沫愣了愣，說：“聽你的意思，總裁真的是要逼瑪利亞主動辭職？”
賀俊峰點點頭。
“可是這回謠言明明是針對李大維的。”
“是針對李大維的，但是總裁不可能拿李大維開刀，他肯定是要維護李大維，所以隻好犧牲瑪利亞了。”
“犧牲掉瑪利亞，難道他們不會再想其他辦法來對付李大維？”
“其他工作方麵的，李大維很難讓他們抓住把柄，而且如果擺明是衝著HR體係建設，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非得這麼幹嗎？不理那些謠言不行嗎？”
賀俊峰搖搖頭說：“不接招，謠言是不會停的，隻會越傳越離譜，總裁其實就是想轉嫁矛盾。”
林雨沫說：“可是，這對瑪利亞不公平。”
“確實不公平，但其實仔細想想，總裁的想法沒有錯，隻有這樣才能把損失減少到最低。”
“可是瑪利亞為集團服務了這麼多年……”
賀俊峰擺擺手說：“有時，被犧牲也是服務的一種形式。”
林雨沫想了想，說：“那我就不懂了，為什麼總裁當時會不惜力氣保我？”
賀俊峰說：“你跟瑪利亞不一樣，你是專業人士，要找你這麼一個人並不容易，而且你的作用遠比瑪利亞大多了，作為負責主營業務的副總經濟師，你同時監督著房地產公司和總承包公司的運營。你具有不可取代性，而瑪利亞不是，她隨時可以被取代，總裁已經再想接替她位置的人選了。”
林雨沫大吃一驚，說：“誰呀？”
“吳紅梅或者周洛洛。”
“這麼說來，總裁真是想要逼走瑪利亞了。”
賀俊峰點點頭。
“那如果瑪利亞堅決不主動辭職呢？”
賀俊峰喝口酒，說：“依我對總裁的了解，他有足夠的冷酷，會讓瑪利亞崩潰。”
瑪利亞想起五年前自己剛到天鴻那會兒，風光異常。
那時候她剛從澳洲拿了MBA學曆回來，一大堆HR專業術語把土鱉雲集的天鴻集團上上下下唬得一愣一愣，特別是林小民，幾乎當場就掉了口水。
後來，他在MSN上給她發過一條酸到極點的消息：“你是如此的美貌，根本不必有如此的才能；你有如此的才能，根本不必有如此美貌。”
她是領導班子全票通過的人力行政總監，在集團裏總是板著臉的張嘯昆也對她分外和顏悅色。
然而，俱往矣。
她還是瑪利亞，張嘯昆卻已不是原來的張嘯昆。
他召見她的時候臉比鋼板還硬，口氣冷冽：“瑪利亞，你必須盡快處理好那個謠言。”
她大著膽子說：“總裁，我與李副總並無任何私情，匿名信是誣陷，我認為完全沒有必要理會。”
張嘯昆說：“瑪利亞你要想一下，為什麼不傳別人隻傳你？”
瑪利亞說：“總裁，您不相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