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我娘親說,她生我那會忽就碧光滿屋,恍惚中看見一位美貌的女神仙盈盈走來,對她說若生下一個女兒,就取名作la慈。她還記得最後那小娘子歎息道:落下,全都落下罷了。然後我就出來了。”我故作神秘地對陸離說道,其實我心裏也很懷疑這一切都可能是我娘親虛榮心作祟編出的故事,那時候她都疼的死去活來了,哪裏還顧得上聽什麼女神仙說話,嘿嘿,一定是為了讓我的出生蒙上一點傳奇的色彩罷了。
“喔,那你過後有沒有遇見不同尋常之事?”老頭兒又認真了。
“嘿,我不是遇見大仙你了麼?”我笑嘻嘻地說。心裏暗暗道,認真你就娃就輸了。
“哼,要不是遇見你這個不知禮數的小黃毛丫頭,老夫那千年佳釀神仙醉會……”陸離老頭又想翻舊賬了。
“嗨,大仙,有個問題我一直很想很想谘詢你……”我趕緊岔開話題,擠出一臉不恥下問的虛心表情。
“叫我陸離上仙,你問便是。”老頭果然很熱愛被崇拜的感覺。
“你作為一名資深老神仙,為何還是一副孩童般天真無邪的模樣呢?如何返老還童呢?”
“我樂意。”那老頭兒居然對我翻了個白眼。甩著紅袍子朝院門外走去。還不忘吩咐我“你跟上。”
“去幹啥?”
“去幹活。”
我昏厥。
那陸離老頭竟領我去院外的涼亭處拿了兩個大號的水桶和一個大木瓢子,然後又回到院子裏,指著那個長滿監控係統的的池子挑挑眉毛對我說“你將這月華池中水舀去灌溉山中的馥香花。”
“這……澆這漫山的花得多少時間啊?”我對這老頭無語了。
“你毀了老夫的神仙醉……”暈,又來了。
“好好,我澆便是,不過大仙,貴地看上去也不是很原始,水管總有吧?”我不死心道。
“是上仙!你休想偷奸耍滑,這靈氣之花不比你們人間之物,每一滴的灌溉都是雨露之恩,便是將你的念力加持於花上,對它們修煉是極有好處的。”那陸離老頭是想折騰我還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既然這架勢看上去任重道遠,我也要談談條件。
“老夫說好七七四十九日,就不得失言”陸離老頭兒把袖子挽了挽,好似臉上就寫了4個字:我是君子。
“那我爹娘找不著我,非得失心瘋不可”我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這你大可放心,我已托人給你爹娘捎了信,他們不至如此擔心。”
“托誰給捎的信啊?你這連根鴿子毛都沒有。”我一臉質疑。
“混帳,區區一條口信難得倒本仙?”眼見那陸離又要發飆了,我趕緊閉嘴。我算是總結出來了,這老頭就是剛愎自用到了一定地步,隻聽得好話,聽不得半個不字的。
“你爹娘很好,連你那個嫁給蟲子的二姐也過得還不錯,產下一個大胖小子。”那陸離見我沉默不語,竟主動說道。
“我二姐才不是嫁給蟲子!我二姐夫是蟲族的大少爺好不好!”我脫口而出,然後才覺得有點不對頭“你說什麼?我二姐生孩子?我昨天才從十方上來,今天我二姐就生孩子?我二姐明明昨天才成親的!”
“嗬嗬,天上一天人間一年罷了,有何稀奇?”陸離慢吞吞的吐出一句話。
“那七七四十九日?人間就是差不多五十年,那我還怎麼回去?回去就年逾古稀了?”我簡直要抓狂了,我完全不能接受我回家就是一個老態龍鍾的太婆形象。
“這也不難,你回去就當這天上之事是做了一場夢罷了”陸離一臉的不屑一顧。
“那我在人間錯失的時光怎麼辦,我有一大片的人生將是空白你知不知道?”我急了“這意味著我一覺醒來沒戀人沒夫君沒孩子孤苦終生,那怎麼圓滿?你不能為了一己私利把我扣押在這裏!”這話一說完,連我自己都覺得很有水平,畢竟我從人生的角度很好的解析了活著的意義。
“圓滿?一個人有何不可?兩個人,不過是其中一個必定為另一個所累。”陸離淡淡地說道。
“你這冷血動物!站著說話不腰疼!”我簡直怒不可遏。
“嗬嗬,你就安心給我當四十九日的花童,若是把我的花兒照料好了,你要追求那虛無的情情愛愛也好,老夫自有辦法成全你的海市蜃樓。讓你過上你所謂的圓滿人生,就當沒來過這裏一般。”那陸離老頭兒擺明是吃定我沒辦法,隻能服從於他了。
“其實也不過是虛空,捕風”那老頭還覺得不過癮又補上了一句,飄飄然地走了。留我和兩個大號水桶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