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靈台一看,幻覺,人家還在打座,自從上了天,那丫就換了一個睡姿,以前是側著或者仰著像頭小豬一樣的呼呼大睡,現在是像蓮花童子一般打著盤腿,兩手置於膝蓋之上,微閉著雙眼,呼吸平穩竟有幾分莊嚴靜穆之氣。同樣是睡覺,這種姿勢明顯更洋氣。
那這聲音……
我後脊一陣發涼,剛明明在我耳邊,莫非……
我鼓足勇氣,三二一猛回頭,就算背後有條美女蛇吐著紅舌我也認了。
好吧,我承認我雖然沒看見美女蛇,但是看見了美女。
那藍衣少女一雙柔荑環抱著我背靠的這棵花樹,側著半張臉盯著我。眼睛明亮得像一麵湖,倒映著我,麵色羞赧,淺綠色的發絲從額頭垂了下來,絲絲如拋光翡翠般閃爍著明亮的光澤透過發絲,依稀可以看見眉心粉雕玉琢的小小粉色花朵,準確說是個花苞兒。
她就在那好奇地望著我,眼光裏寫滿了探尋,輕抿嘴角,靦腆著紅了臉,自有一副小女兒的扭捏作態。
我自幼生長於花族,端莊秀麗的人兒也見過不少,家裏還有兩個容貌上佳的姐姐,見到尋常美女也並無嗟歎之心,可這女子卻真讓我感歎貌比花嬌,氣質縹緲。
以往娘親教我,識人就看他們的眼睛,因為眼睛是靈魂的窗口。好壞皆一目了然,我雖無一眼就窺探出他人心思的本事,但也喜憑直覺做事。現在我就沉醉在這女子那森森如潭水的眼神裏了,嗯,這是個性子溫純的好姑娘,鑒定完畢。
被我這樣直直地盯著,藍衣少女愈發羞赧,竟收回探尋的眼光,十指如白蔥段兀自絞著衣角,低下頭凝視著腳尖。
難怪陸離老頭一屋子的女兒裝備,先前我還尋思他取向有問題,現在看來金屋藏嬌的可能性非常大。嗬嗬,還撒謊說這山間隻有他一人,讓我累死累活的來幫他澆花。不過呢,澆花這種粗重活兒恐怕也不適合眼前這位仙女兒來做。我是女子都起了憐香惜玉之心,何況男子,哪怕他是神仙,哪怕滿口的****不屑論。我瞬間對陸離老頭了起了嘲諷之心。
我正尋思打破這沉默,跟這美貌小娘子搭個訕,美人兒倒主動開了口:“小女感激仙子灌溉之恩。”那女子聲音真是如鶯啼如水滴,說罷還款款對我行起禮來。
“仙子?灌溉之恩?你說我啊?”我滿頭的星星符號,這是怎麼回事,又把我搞暈菜了。
“恩。仙子所言甚是。”美人兒很認真地看著我答道。
“這……我不是什麼仙子。不過你謝我做甚,這花歸你管啊?陸離讓你管的?”我臉皮雖厚,但一聽人稱我作仙女還是覺得名不正言不順,兩頰一陣發燙。
那女子聽我這樣一說,竟掩嘴笑了起來,又是先前那般銀鈴般叮叮當當的清脆,“小女就是仙子灌溉之物啊”。
“什麼?你是這……”我指著麵前的花樹,有些目瞪口呆。
“恩,小女香馥。”藍衣女吐氣如蘭道。
“你是花仙?”我發現我又廢話了。
藍衣女卻搖了搖頭道:“我尚未修煉成仙,隻是這馥香花小小花精一枚。”
“喔,”我恍然大悟“你是馥香花精,那你為何不叫馥香,要叫香馥呢?”我這話一出口自己都感覺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