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往常的那些慵懶的午後,我正漫不經心地半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房間裏隻有我一個人。我也並無困意,就是習慣性、悠哉遊哉地躺著,消磨著無聊而漫長的午後。
旁邊桌子上的電視機,毫無目的地運行著,畫麵中正在跳動的,是一部節奏慢悠悠的生活劇。我並沒有在看電視,開著它,存粹就是給幽寂的房間增加一點生氣;
無聊的人,總會覺得時間過著真是太慢、太慢了了。等了好久好久,天空終於稍稍有了一片暗色,黃昏近在眼前。
我就是這個樣子的了,平時過的,就是這種日複一日的百無聊賴的生活:幾乎沒有朋友、對外界漠不關心,最擅長的,就是關起門來,沉默中,做些無聊的事情,打消掉那些無聊的時光。
很少出門,除非要緊的事情…..那麼對我這類人,什麼事情算“要緊”呢?好吧,即便是再孤僻的孩子,也有肚子餓的時候,晚飯時間將至,就該爬起來活動活動懶散的筋骨了:出去隨便買點吃的,回家繼續過我一個人的自在日子。
於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慢騰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鏡子前胡亂的理一下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努力讓自己稍稍精神一些,免得出門後被人家當笑話看。
突然之間,鏡子中反射入眼的電視畫麵,已經轉入了一部陰冷的恐怖片,劇情的節奏比之剛在一下子加快了很多。
我回過頭去,仔細確認到底是誰在玩這種不入流的惡作劇,切換了我的節目。
但房間中除我之外,的確沒有第二個人了。
我心中感覺有點異樣,但懶得去細想,抓起遙控器,哢嚓一下關掉了電視,就這樣出門了。
出了門口突然感覺天色暗的極快,明明剛才還剛至黃昏,現在轉眼之間,天卻已經全黑了下來,平時樓道中開著的燈,此時卻不知什麼原因,忽閃忽閃的,讓陰冷的走廊顯得更加陰森。
好不容易走到電梯門口,才發現這裏掛了一塊牌子“正在維護……”,心中一陣失落。
我側身看了一眼陰森昏暗的樓梯,有點不甘心去那邊;又回頭望了一眼自己的家門,又是同樣的感覺。
最後硬著頭皮,走下樓去,心裏罵了一下自己,“這麼大人了,別老是疑神疑鬼的!”
雖然這麼想,但身上卻老去不掉那股異樣的感覺,心裏一緊一緊的。我安慰自己這是錯覺,等到了熱鬧的街上,應該一切就能恢複正常了。
昏暗之中正小心翼翼的下樓,突然傳來一陣忽而急、忽而止腳步聲,就來自頭頂。我加快腳步,它也跟進;我放慢速度,它則滯停,和我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
可惡,今天肯定有人在和我玩惡作劇,等我抓到了,一定會飽揍其一頓!!我最討厭的就是有人裝神弄鬼來戲弄我,管你是善意還是惡意。
還好,樓梯口就在眼前了,出了門不遠處,就是熱鬧的街道。但此時我倔勁爆發,一股不理智的衝勁正在迅速的形成。我突然折返上樓,直奔向著那個該死的腳步聲去。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今天吃飽了飯沒事做,要拿我來尋開心!
那個腳步聲,卻瞬間消失於無形,我爬了好幾層樓,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又是氣得我半死。“跑吧,跑了最好,最好別讓我碰上!”我心裏輕輕嘀咕了一句。 不過這讓我確信,隻是有人在玩惡作劇,所以心裏反倒是突然一陣放鬆,自己輕飄飄地下樓去了。
但沒等我走下半層樓,走廊邊刷的一下忽然閃出了一道黑影,它用手中所持的鈍物,狠狠地砸向我的頭。一切來得太突然,我躲都沒得躲,眼前就這麼一黑………..
感覺過了很長時間,我才醒來,頭腦昏昏沉沉。發現自己正躺在熟悉的家中、熟悉的床上。該死的,原來是做了一個噩夢。
可是剛才的感覺是那麼的真實,那麼的……..我摸著自己的頭,看看是否有被襲擊的痕跡,否則怎麼會感覺如此昏沉?
頭上根本沒有任何傷痕和異樣,看來又是心裏作用………今天真是……倒黴透了!!
我強行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要從床上爬起來,突然感覺伸手觸摸之處,是一簇雜亂的頭發,絕對不是我的,我哪有那麼長的頭發!!
我驚嚇之中,轉頭去看,是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的背影!!就躺在另一半的床上,恐怖異常的是她頭發未覆蓋之處的皮膚,已經幾乎完全腐敗,感覺不到活著的氣息。
她感應到了我已經醒來,身體沒有挪動,但頭開始緩緩偏向我這邊。
天!我的心髒肯定無法承受與她那張死亡的臉做四目對視,靈魂都有可能被嚇出體外。
所以我想了沒有想,立即滾下床來,連滾帶爬地頭也不敢回,慌亂地撞開房門,瘋瘋癲癲地大嚷大叫著衝向屋外。這個時候我腦子裏沒有任何奢求,隻要我能看見任何人、任何活人,我就找到了安全,我就尋到了希望!!我被驚嚇得快要瘋狂,非常希望有人幫助我,讓我恢複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