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樂得喜笑顏開,這是今天第一次見其凶惡而肥碩的圓臉上泛出如此憨態可掬的笑容!原來再壞的人,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麵。
他大手一揮!手下中幾位身強力壯者立即領會了用意,也不用理會什麼鑰匙,就抓了一把大錘,對著鐵盒上的鎖,就是咣當一下!
盒子當著所有人的麵,被蠻橫之人蠻橫地打開。
大廳中頓時又閃起一片金光閃爍,比之剛才,更加的恢宏!
匪徒們的眼睛又一次都看直了!嘴巴張的老大老大,有些家夥甚至連口水都不由自主流淌下來,恨不得立刻衝上去,將裏麵的財富抓在手心,激烈親吻它們!
我鎮定自若,跳下餐座,如同走在自己朝夕相處的手足兄弟們之中,大大咧咧地撥開這些沒見過大世麵的家夥,徑自走向鐵盒前。
非常奇怪,這些家夥真的是看呆住了,竟然沒有人感覺到一個不速之客走在一大群窮凶極惡的匪徒堆之中,有什麼不妥。沒有人理會,也沒有人提出異議。
我就是我,我隻管我自己的。
我走到開啟的鐵盒前,毫無顧忌地伸手從金光四射的財寶中,抽出一個與周圍珠光寶氣、金光閃爍呈巨大反差的黑色物件來。
它如同一個黑色的小醜,夾雜在許多珠光寶氣的貴婦之間,非常的刺眼。
我的兩隻手,一隻拿著這個東西,另一隻手裏還是我帶來的那副卷軸,皆高高舉起,向周圍所有人示意:我拿到了我所想要的東西。
黑色的盒子和卷軸上的圖案,一模一樣,嚴絲合縫!
但突然之間,狗頭軍師哈哈地狂笑了起來。我轉向麵對其的方向,直直地看著他。也看著就在他旁邊,已經丟下餐盤,全神貫注地盯著我和我手裏物件的首領。
首領一臉的嚴峻、一言不發,狗頭軍師則在一邊放聲大笑,場麵甚是詭異。
“有什麼問題麼?”我坦然問道,雖然心裏麵已經知道,這些家夥絕對不會履行我們達成的協議,讓我輕鬆地離開此地的。剛才狗頭軍師跑到首領耳邊一番密語,應該就是這番小算盤的開始。
但此時的我,已經無所畏懼!
請問有誰知道我手裏拿的是什麼東西?沒有人!
請問有誰知道我手裏拿的這個東西到底對世界會造成何種影響?沒有人!
他們根本不知道我手上握著的是什麼東西,就是連這些財富的前任主人、前前任主人、前前前任主人,也都不會知道!
魔盒在手,一切都已不能再阻止我!!
沉默地首領終於又一次開口:“你怎麼知道你手上的那東西一定就屬於你的?”一邊說著一邊翹著自己的胡子。狗頭軍師接著他的話,狠狠地一拍桌子,將酒杯和餐盤震地跳起老高,厲聲說道:“我們怎麼知道它是不是隻值你給的這個價?!”
一唱一和之下,將我和我身邊一大箱財寶團團圍住的惡棍們,也都紛紛握緊了手頭上的家夥,隨時準備好再次對我一擁而上。
哼!
惡人終究是惡人,狗改不了****!凶殘、貪婪的一麵終究會暴露!
我依舊鎮定自若,不緊不慢地回答道:“要想知道我手裏的東西是不是我一直以來苦苦追尋的?很簡單,試一下就都清楚了!”
我把小巧玲瓏的它捏在手心,隔了厚厚的護甲,依舊能感覺到一股極限冰涼的寒意,正從它漆黑如棺材般的表麵,傳導向我的肌膚,紮入我的骨髓。
沒有錯!絕對沒有錯,就是它!!
幾個世紀之後,它終於等來了再次將其捧起的人!我終於找到了投奔魔鬼的敲門磚!
“不用了!”一個尖銳的聲音突然傳入我的耳朵,沒有誰,就是那個狗頭軍師!“有勞你幫我們慧眼識寶了!”說完就做了一個“殺”的手勢。
他身邊的首領,也突地站起,緊拽著匕首的拳頭,直向桌麵砸去,桌子和餐具都為之一抖。他吼出一聲:“還不快動手給我搶回來!”
哼!這群貪婪的家夥,我早就已經知道了他們必然會反悔,必然跟我來這招!
頭頭下了令,嘍羅們立即發出了比上一次圍攻我時更加囂張和狂躁的叫喊。可以想象,我在他們眼皮底下,要手捏著價值連城的寶貝並將其帶走,就如同奪下狼狗嘴裏的鮮肉!見錢眼開的他們那裏會管得上這麼貿然攻擊我,會付出多麼慘重的代價?
很好,對無恥、無理之輩,哪裏需要再講什麼客氣?我深深地做一次呼吸,黑氣突然大泛濫起來。
這時,我突然感覺到,時間突然停滯了下來。我周圍所有的人物,全都進入了接近定格的狀態!撲我而來的這些撕著牙齒、瞪著眼睛的凶徒,張牙舞爪地做著世界上最醜陋的動作,全部都定格在了原地。
首領和他的軍師,這兩個心胸狹窄、貪得無厭之徒,也雙雙定在那邊,保持著他們剛才的可笑姿勢。
那一邊,人質們的身體也已經定格不動,因為害怕馬上即將上演的刀光劍影的場麵,很多婦女遮住了孩子的眼睛、自己也抱住了頭,轉過臉去,不敢看這裏。
對,這就是它的力量!
它在召喚我!
我現在知道它要我做些什麼!!就是滿足其再一次施展自己黑暗之力的時刻!!我要馬上使用它!!不,是它,是它在迫不及待地催著我馬上使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