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策略?你認為我會相信?聽好,現在她,我夫人才是這裏的軍師,至於你這個天界的臥底,就在天牢裏苟全一生做下階囚!
——他開始否認我的一切,即使曾經承諾你是我至死方休,最獨一無二的戀人。
如果你想讓我放棄,就把我服待舒服了
——他有了很多床伴,他開始徹夜不歸,他開始要對自己的家族開戰,自己求饒,他卻蹂、躪我三天三夜。
公顏真卿,你真有種,原來你還沒死,好,很好,那咱們就定下百年之約。百年以後,我讓你徹底,身、敗、名、裂
——夢境中,貼上來的唇帶著高於他體溫的熱度和不可抗拒的力度,絲毫沒有任何間距的親吻上來,狠狠的啃咬上。像是囚住一隻頑劣的獸,也像是一隻獸肆意的發泄它洶湧的怒氣。
這樣的親吻,不是溫存,而像是宣布主權。
我會殺死你在乎的所有人!
漫天的血色充斥眼球。記憶的輪廓開始破碎,入眼變成一片血紅。
身陷一切的公顏開始甩甩頭,試圖驅散躥入口鼻的濃重血腥味。染紅的手掌赫然映入眼簾,嚇得驚坐在地。厭惡般不停擦拭著手掌,卻怎麼也擦不掉,血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又是這個場景,遍地布滿鮮血的荊棘,公顏赤著腳在這片荊棘間瘋狂的跑著,腳掌早就血肉模糊。身後傳來那陰魂不散的聲音“等等我,等等我寶貝,我們的遊戲剛剛開始”
不,別過來,公顏邊跑邊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荊棘被他的鮮血沾染,仿佛有了生命,狂舞著纏上公顏的腳,他一下子摔在地上,驚恐的抬眼看見越來越近的黑影,瞳孔猛地放大,不顧荊棘的尖刺,他慌張的伸手去解綁縛在腳上的荊棘,這不碰還好,一碰腳上的荊棘,手指間便被紮出了血,一陣錐心的痛傳至心髒。地上又有荊棘蔓延上來。纏住他的腰和手腕,把他在地上按的死死的
他想掙紮,卻發現不論怎樣用力,全身的力氣都不會提上來,魔鬼的聲音在耳邊繚繞,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不!!!”猛然睜開眼睛,茫然的視線對上透明桌麵,公顏呆愣了幾秒鍾,突然急促地大口喘氣。滿頭大汗的想要坐起身,卻發現自己渾身酸痛,他癱坐在椅子上。
過於真實的夢境讓他有種窒息感。
而這樣的夢,他做了幾百年。
從自己蘇醒開始,就一直重複,重複,無論自己怎樣努力地擺脫,都無可奈何。
每到疲憊獨自一人的時候,它都會出現
他並不知道在夢中追著自己不放的男人是誰,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裏的夢境隻有他們不信任的慘劇而沒有一開始的如漆似膠。
同樣的夢鏡做了很多遍,但每次都沒有見到那人的臉,糢糢糊糊,隱隱約約,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拚命的逃跑逃跑,隻是自己潛意識中有一個聲音:別被抓到。
”****”晃晃頭,原本模糊的視線逐漸恢複清明,公顏抬頭看了眼牆壁上的古董原子鍾。
已經早上了……公顏嘴裏嘟囔,左手用力撐著自己借力從椅子上起身,滿身的虛汗讓他皺了皺眉頭,抬手將身上衣服的扣子一點點解開——****心真累,洗個澡,今天出去去吃早飯吧……
公顏不知道從使君界哪兒聽來的一個這樣的理論,如果一身的黴運或是有什麼很不開心的事情的話,就用花灑洗澡。
先洗比平時自己用的溫度更高的熱水用力的衝,直到把身體衝到發紅發燙快要窒息,然後把熱水切換到冷水,讓那種徹底相反的溫度從頭而下,凍遍剛剛被燙紅的每一寸皮膚。
這種徹底否泰極來的難受感,就是把那種痛再經曆一遍。
而第二遍之後就會徹底的習慣就不會再痛了。
是這樣的嗎?
公顏伸手按掉了熱水的開關。
花灑似乎有一瞬間的停頓,隨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冷水灑下來。
本就是接近冬天的溫度,這樣的水和平時比起來,簡直冷的像塊冰,刺骨的冷。打在身上,就像是要生生鑿出無數個孔。把那些涼意滲透進去,把那些難受牽扯出來。
真他媽冷到心髒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