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近兩個月發生的種種事情,高易突然發現雷德的所作所為從一開始就在誤導自己,樸厚折價購入美國銀行持有的135億股建設銀行H股,從而需要尋找具有700億港元資金實力的二級市場接盤者,核心金主群並不是唯一的選擇,就算雷德真的認為核心金主群最合適,以他和自己以及馬蕭的舊關係,這種利益均攤的事情,而且並不涉及核心金主群在國內金融市場的資金,可以說和高易毫無衝突,他完全可以處理的很完美,但是雷德卻硬是以一種強勢對立的姿態處理這種事情,將高易得罪的幹幹淨淨,讓高易從一開始就將爭鬥的核心視為雷德,此後雷德繼續在長盛同慶上給自己諸多暗示引誘高易入局,高易在塗霖提醒下看破對方的用意並沒有攪進去,雷德卻依舊將被他踢進臭水溝裏的上信係砸向自己,抹黑高易,總之就是讓高易認為雷德是刻意針對他。自然的,事情更像是高易和雷德兩個人的事情,雷德背後的財團就被高易淡化了,而高易繼而又影響到周鵬和塗霖,使得他們站在和高易一樣的角度看問題。
容寒不經意的一句話點破了高易,讓高易一下從困局中跳出來,如果雷德千方百計營造這種對立的局麵,將自己的全部視線吸引過去,那麼雷德就一定在擔心著什麼,生怕高易越過雷德矗立的圍牆繞進後門“燒殺搶掠”,高易曾讓田衛像一個蒼蠅一樣對著透明的窗戶猛撞,卻不知道旁邊開著的一扇窗戶;風水輪流轉,現在,高易也許就是雷德想忽悠的蒼蠅。
高易從沉思中醒來,容寒已經沒了影子,用眼睛搜尋了一下,看到她正微俯著身子,一手撐在下頷看兩個老人下棋,笑了一下,倒不著急過去,撥通塗霖的電話,“你查一下江浙一帶近兩個月通過貨物和服務貿易進入中國的熱錢,對其中和雷德有關聯可能的資金進行溯源。”
塗霖倒是一點就透,“這應該是一個突破口,不過僅僅查這種方式進入的熱線,可能查不全。”
高易笑,“就這樣的工作量就已經太大了。”
“沒關係,讓周鵬幫我就行。”
“行,不過還是先查江浙一帶通過貨物和服務貿易方式進入的熱錢,我預計雷德背後的財團應該隻有一個,我們隻要確認是哪個財團就可以了,不需要把雷德的熱錢都查清楚的,那不是難為你?”
“這樣啊。”電話那端的塗霖鬆了一口氣,“剛才我還真的擔心能不能短期內完成。”
高易笑笑,掛斷電話,他知道塗霖正為調查一直沒有進展自責,一開始誤會高易的意思,超大的工作量都沒想著抱怨和拒絕。
高易走到容寒旁邊,也不說話,看著一個頭發花白寬額的老頭和一個老婦下棋,老頭抬眼看了一下兩個年輕人,目光在高易身上停留了一下,低頭看棋,嘴上說,“下賴棋的來了!”容寒就睜大了雙眸,附到高易耳邊,“你們認識?”鼻息吹得高易耳根癢癢的,高易也學容寒的樣子,嘴湊的容寒的耳朵很近,“我們以前的老鄰居。”容寒忍不住癢就去推高易,高易順手抓住,背到身後,裝沒事人一樣繼續看棋,容寒的手被高易抓住,掙脫不開就去撓高易的手心,老頭終於不耐,“再鬧就一邊去。”容寒被嚇了一跳,一動不動,高易卻是當沒聽見,微笑著,見怪不怪了。
老頭贏了老婦,微有得色,猶豫了一下,指指棋盤,“怎麼樣?小子,來一盤,看你有沒有長進。”
高易湊過去坐下,“好啊,我是小輩,我先走。”
老頭姿態高,“隨你。”
擺好棋高易一下就直接吃掉老頭的馬,老頭頭一搖,用車吃掉,高易又用另一個炮直接吃掉另一個馬,老頭啪的一拍棋吃掉炮,怒了!“就知道你小子狗改不了吃屎!”高易拉起容寒就跑,此刻的容寒笑翻了,“怪不得說你是下賴棋的!”,高易撇撇嘴,“我又沒破壞規則,剛好我不喜用炮,而他最善於用馬。”
容寒一語道破天機,“那說明你們都是臭棋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