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巨白忽然興致大起,笑容無限暢快:“他一開始對我三拜九叩,求我別殺他,最後他對我三十拜,九十叩,求我殺了他。你看看,這個結果是多麼妙不可言。”
王一半呼吸漸漸沉重,他想吐,這個故事不是他能消化得了的,他胃裏開始翻騰,油辣子都堵上了嗓子眼,這感覺令他窒息。
“秦爺,你他媽,你比蒲鬆齡都會講故事……”
王一半滿頭冷汗的擺了擺手,聽完秦巨白的一席話,這不適的感覺……他寧願再殺去幾十個人。
秦巨白話說完了,脫力般倒在小攤的桌上,嘴角拖著長長的白沫子,幾十歲的人了,臉上竟然滿是無盡的迷惘。
王一半憐憫的搖著頭,走到一麵牆邊,拔下早時候投出去的剔骨刀,順便撿起來自己的二十響插在腰間。
“好啦好啦,秦爺咱別傷心了,幹點正事唄。”
王一半吊兒郎當的捏著剔骨刀,再次走向秦巨白,雖然秦巨白的故事很感人,但是這與自己沒一文錢的幹係,王一半還指望早點完成任務,掙一個自由之身。
秦巨白慢慢直起身子,嘴角蠕動,好似欲言又止,但他最終也沒說出什麼。伸出雙手,他開始脫衣解帶,他當著王一半的麵竟然開始脫起了衣服……
王一半臉龐抖了抖,麵色漸漸古怪,舉起剔骨刀護在胸前,他搞不懂這老小子又想玩什麼花樣。
“秦爺,你這是準備要殺我,還是準備要睡我?”
秦巨白撕開貼身衣物,一把扯出精鐵打成的護甲。護甲上傷痕累累,可見秦巨白還是有許多熱血往事的,這是一個真男人。雖然護甲上很多傷痕,但都未徹底將它擊破,而它唯一的破口,就是剛剛拜王一半所賜。
“老子折磨死了仇家時,便是再無牽掛之時,這些年也活夠了。你若有能耐,這條命你便拿去罷!”
秦巨白扔了鐵甲,抄起砍刀便衝向了王一半,頓時刀光劍影再次交織,空中火花迸跳,兩人都下了死手。
王一半細長的剔骨刀不適合硬碰硬,太吃虧,扛不住力道,而秦巨白已將生死看開,瘋狂的揮出一刀又一刀,完全是不懼傷亡的拚殺。幾招下來王一半差點吃了大虧。
刀尖子命,與人鬥毆時就像刀尖子,不中則罷,一招得手對方定當非死即殘。
王一半眼睛看得很準,秦巨白的一招一式就像在送死,他最多付出一隻手的代價,或者肚子被捅個對穿的代價,就能一擊斃殺秦巨白,但是他不想。
硬抗了秦巨白一刀,巨大的勁道使王一半腳下一個踉蹌,秦巨白立刻狠狠踹出一腳,直把王一半踢出兩米遠。
一揮砍刀,秦巨白不屑的大吼道:“怎麼?娃兒不敢拚命了?不敢拚命那你就輸了哦,細娃兒,這是你說的話哦。”
王一半拄著剔骨刀顫顫巍巍的爬了起來,秦巨白刀口舔血多年,經驗與技巧老道,懂得什麼時候能給敵人帶去最大的傷害,這一腳再狠點,王一半怕是腸子都給他踢斷了。
“秦爺,你曉得我不想殺你的,給老子一隻手,往後你也別下山了,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