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許走了大概半個時辰,才來到朝陽峰。從山腳望去,亭台樓閣,煙霧繚繞,一派仙家景象。當即,蘇如許不再耽擱,徑直前往位於半山腰處的執事堂。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蘇如許便來到了執事堂,隻見堂前偌大的廣場上立著一尊三足巨鼎,渾身金漆閃耀,三隻龍首含珠傲視,好不氣派,蘇如許心中不禁暗歎一聲,不愧是掌門所在之峰,這氣勢,當真是威風凜凜。
再往前看去,隻見堂前立著一幅牌匾,隻是粗粗看去,便有如身處刀光劍影之中,銳利之氣撲麵而來。蘇如許再定睛一看,便見上麵寫道:“朝生夕死衛道者,渡得凡塵渡己身。”另有橫匾一幅,大書道:以身衛道!
雖不是第一次來此,但這裏每每給蘇如許的震撼都有如初見一般,身心震撼,久久難以自拔。也許對於別宗修士來說,這不過隻是一幅牌匾罷了,縱是氣勢驚人,也不過尋常之物而已,又非是什麼仙家法器,何以如此震驚?
但對於生長於此的清華宗弟子而言,這幅牌匾乃是清華宗立門的標誌。當初清華宗的始祖白衣劍仙千秋子立宗之時,曾留下三處筆墨。一幅便是立於執事堂前。隻因執事堂乃是處理宗門弟子外出歸來報備之所,始祖希望每位清華宗的弟子外出之時都能看見,以此來告誡自身,我輩乃是清華宗弟子,除魔衛道,渡人渡己!而那些出山曆練的弟子,無一不是恪守此道,以身衛道!這才有了清華宗在這西南汙濁之地的存生之本,有了這浩浩蕩蕩的一股正氣!
然則,盛名之下又豈會少了皚皚白骨?那些臨行之際看了一眼牌匾的人,多少人都再難看見第二眼。素衣而出,血衣而歸。或許,也隻有那衛道峰上的那處筆墨可以慰藉他們心中的遺憾與憤懣。
蘇如許定了定心神,從沉思中醒來,慢步前往了執事堂中。隻見堂中隻有一張木桌,一位黑發中年男子正伏於桌上搗鼓著什麼。蘇如許上前一看,隻見是一尊巴掌大小的金屬雕塑,底下的圓盤撐著上麵的猙獰怪物,隱隱有靈光閃出。蘇如許不敢輕易打擾,一則門規約束弟子尊敬長者,不可無故打擾。二則執事堂的執事皆是能征善戰之輩,多是在外與魔門中人打鬥之中傷了身體,在此修養任職。如此一來,蘇如許又豈敢肆意叨饒。
過了好一會兒,才見那黑發中年男子抬起頭來,瞥了一眼蘇如許,淡淡說道:“你是幹什麼來的啊?”聲音不大,卻是沉穩有力。
蘇如許立馬抱拳達道:“弟子準備下山曆練,前來宗門報備。”
“哦?”黑發中年男子輕哦了一聲,似乎有所疑惑。“我看你年紀不大,最多不過十一二歲,為何早早急於下山?可知宗門之外有許多危險?”
蘇如許道:“弟子知曉,師傅已與我說過,他也同意我下山去了。”
那黑發中年男子又道:“你師傅是哪位?”
“蘇子羽。”蘇如許沉聲答道。
“哦,即是如此,那便將東西拿去吧。”說著便拋出了一個儲物袋。蘇如許立馬接過打了開來,隻見其中存了四件物品,一塊如意金,一瓶丹藥,一塊玉簡,另加十塊下品靈石。
先說這如意金,此物乃是一種十分特殊的金屬,主要用於練氣期弟子的武器衣甲的加工,隻要將其放在所用物品之上,催動法力,立馬就會將其融化,待到覆蓋了物品表麵之後,便會定型,與物品完美的融合到一起,仿佛原本一體一般。
而說起它的特殊性,卻不僅僅是這個。而是它會根據使用者運用的功法屬性不同,自動的切換屬性。比如水係功法催動,便會使物品變得陰柔順滑,而火係則是會變得熾熱,土係厚重深沉,金係銳利,而木係則是韌勁。當然,這隻是最初級的如意金,聽說高級的如意金效果作用遠不止於此。
再說那丹藥,不過是練氣期修士使用的恢複真氣的丹藥,不值一提,門中弟子每人每月都有一瓶。至於靈石,則是一筆不菲的財產,門中弟子每月的所得也不過一塊而已,一次拿了十塊,都快趕得上一年了,蘇如許心中暗呼發財了。至於最後一塊玉簡,蘇如許卻是不知是何物,不由抬頭看向了那中年黑衣男子。
“不用看了,那是你這次外出曆練的任務。”
“任務?什麼任務?”蘇如許好奇道。
黑發中年男子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蘇如許道:“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