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怎麼了?”一回到伊芙的房間,安吉麗娜就關切地問。
田也躺在床上,感覺到全身都失去了力氣。
“我,這是?”
“你昏倒了,躺了快一天了。”昏暗的燈光下,安吉麗娜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快喝吧,你的眼球又開始發黑了。”
田也喝了兩口,感覺意識清醒了:“花斧的事,你跟伊芙說了嗎?”
“早就說了。”安吉麗娜輕撫著田也的胸口,“這群強盜經常會來洗劫迦爾納城,這裏的人民,早就對他們恨之入骨。”
“伊芙已經放出了消息,現在迦爾納全城戒嚴了。”
話雖如此,田也內心還是感到有些愧疚。畢竟這個婁子,是自己這幫人捅的。
這時,貝蒂和莘蒂推門進來,各端著一盤水果。
“主人,女主人,請用。”兩人語調同步,宛如一體。
“因為全城戒嚴,官兵們在搜城,我們這一陣就先寄宿在城主堡裏吧。”安吉麗娜讓貝蒂和莘蒂把水果放在了床頭,遣了下去。
田也讚同的點了一下頭,想了想說:“你能告訴我,龍刀刺客團和黑暗教派是如何滅亡的嗎?”
安吉麗娜一愣,說:“這些都是些陳年往事,不值一提了。”
田也知道這些都是安吉麗娜心頭的傷疤。
可是如果不揭開傷疤,新的肌膚就永遠不會見到陽光。
田也沒有再要求,隻是全力注視著安吉麗娜。
見田也目光堅定,安吉麗娜咬了一下唇,開口了:“我從小就在龍刀刺客團中長大,在它出事之前,我一直都呆在納爾加這個小城裏。”
“父親教授我刺客技藝,就在十五歲那年,我成為了一名刺客。”
她的語氣中,含著無限的向往。
“但是……”安吉麗娜突然咬牙切齒,“有個山賊,名叫瓦爾德。他佯裝是來發布任務,知道了龍刀總部的位置。結果,他把基地的位置,告訴了很多刺客團的仇人。”
“就在那天晚上,花斧,帝國軍隊,還有海納斯的那群魔法師們一起偷襲了龍刀。”
她的語氣中,仿佛帶著那夜的血光。
安吉麗娜艱澀地笑了:“整個刺客團隻有我一人活了下來,然後被魔法協會的會長——漢斯,帶回了海納斯。”
田也攬過安吉麗娜,緊緊地抱住了她:“那你是怎麼加入黑暗教派的呢?”
繼續讓她回憶,固然很殘忍,但是田也要知道真相。
“在海納斯,我滿心想著複仇。”安吉麗娜繼續說,“結果有一晚,一個神秘人前來,把瓦爾德的頭顱丟在我麵前。他讓我奉獻靈魂,投入黑暗的懷抱。”
“於是我和他簽訂了契約,成為了一名黑暗教眾。”安吉麗娜說,“雖然我從來沒見過其他教派中的人,但是這些年我一直沒有停止追尋教派的痕跡。”
“藍域島的地圖,就是我在神殿遺跡中偶然獲得的。”
安吉麗娜把兩個組織大致的來龍去脈都講了一下。
“如果我想要重建這兩個組織,你有什麼辦法嗎?”田也問。
安吉麗娜一聽,激動起來:“你打算重建龍刀和教派?”
田也感受到安吉麗娜心情的波動,說:“對啊。你不是問我有什麼打算嘛,這就是我的打算了。”
雖然心有不願,但是還得硬著頭皮上啊。
“首先,我們需要的是人手。”安吉麗娜迫不及待的開始規劃起來,“龍刀這邊我們可以搜尋有資質的年輕人,我可以培養他們刺客技藝。”
“但是……”
“但是什麼?”
安吉麗娜沮喪地說:“黑暗教派的很多東西,我其實都不了解,甚至連一本完整的教義,我都沒有找到過。”
她加入教派時,整個教派已經在辛德瑞安銷聲匿跡了,還如何去尋找所謂的教義呢。
但是,這對田也來說,顯然不是問題。
“安吉麗娜,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嗎?”田也提了提氣。
“對啊!大祭司的話,就是教義!”安吉麗娜眼睛通亮,“不過……除了我之外,誰相信你是大祭司啊。”
這句話沒有錯,也隻有教派中的人才會知道田也的身份,認同田也的身份。可現在除了安吉麗娜,哪裏還有其他教眾呢?
就在兩人正陷入沉默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了兩下。
安吉麗娜把手指放在唇間,示意話題暫停:“誰啊?”
“安吉麗娜姐姐,是我。”伊芙柔弱的聲音。
安吉麗娜下了床,跑到門出,打開了門。
門一開,伊芙就撲進了安吉麗娜的懷裏,哭的梨花帶雨。
“怎麼了?伊芙?”
伊芙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說:“阿隆……阿隆大人他,他……死在洛爾梅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