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子工程還是要做的,霍青敏起身淺笑道,“王爺走路可真是乘風踏浪而來啊。”都讓人聽不到聲音的,害的自己好不容易說了他一句壞話都被他給聽到了。
“霍小姐的嘴巴也很厲害。”蕭祈瑜掃了一眼霍青敏,徑直坐在霍青敏的對麵。心中暗想,真是個牙尖嘴利恩將仇報的小女子,難怪聖人說唯小女子難養也,果真是這個道理。
薛芷欣得意的看了一眼霍青敏,又一臉嬌笑的坐在了蕭祈瑜身旁,扯著蕭祈瑜的袖子道,“表哥,你不知道,剛剛她怎麼說你呢。”
蕭祈瑜不動聲色的將薛芷欣的手扯開淡笑,“霍大小姐是客人,自是和我開玩笑的。”此時就聽得三人身後一個爽朗的女子聲,“我來遲了。”不是蕭祈寧是誰?
一番見禮後,眾人重新落座。
霍青敏笑吟吟的看著蕭祈瑜開門見山道,“我瞧著此時月黑風高,陰風陣陣,是彈琴的好時機了,裕王殿下既是東道主,那王爺先請罷。”
蕭祈瑜將霍青敏深深的看了一眼,不禁淡笑,“霍小姐既是客人,隻是該先賓後主的。”蕭祈寧在一旁和稀泥,“你倆也別推來推去,我瞧著,就老三先來罷,青敏終是女孩子,臉皮薄也是正常的。”心中卻暗笑,有的對比才能得出兩者之間的差距。
蕭祈瑜心中嗤笑,那女子是個臉皮薄的?確實是比城牆要薄些。見蕭祈寧這般說了,便起身道,“那我就拋磚引玉了。”說罷汨羅便讓門擺好琴,蕭祈瑜坐下後調了幾個音,便低頭專心撫琴起來。
高山流水,蟲鳴蝶飛,策馬疾馳,揮灑於天地之間。霍青敏詫異,他居然有這般心胸情懷?
蕭祈瑜彈完重新坐回亭中,“讓皇姐和霍小姐見笑了。”
蕭祈寧和薛芷欣卻是鼓起掌了,“老三彈得果然是極好的。”
霍青敏也笑,隻是眼中的精光卻是顯得她眼睛賊亮,倒像是漆黑星空中的一個璀璨明星,將正用餘光看霍青敏的蕭祈瑜給耀的有些眼疼。霍青敏故作淑女的朝眾人彎腰行了一禮,特意朝蕭祈瑜朗聲道,“裕王殿下莫要見笑。”
薛芷欣在一旁翻白眼一臉的不屑。真是賤人中的賤人!
霍青敏說罷便坐到了蕭祈瑜剛剛坐得地方,臀部似是還能感覺到蕭祈瑜剛剛留在凳子上的餘溫。一斂神,又讓木槿擺琴,木棉焚香。這十來日她彈琴的技藝是一點沒有學來,倒是彈琴的排場讓她擺了個夠。
一番過場後,霍青敏終於伸出了自己那‘纖纖素手’往琴弦上撥去,隻聽得騰然院上空忽像是由晴天朗日變成了風雨大作般,一會像是豬嚎聲,一會像是鴨叫聲;一會兒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一會兒像是被人捂住了嘴鼻。總之是天下難聽可怖之聲盡繞於騰然院的房梁上。一曲罷了,花園裏裏外外的侍衛丫鬟小廝都覺著自己能從剛剛那般情境下活下來實在是一件幸事。木槿木棉倒是習以為常了,十來日的折磨總算是讓她們產生了寫抵抗力。
倒是蕭祈瑜,仍是一臉淡然的樣子,淺笑著看了看霍青敏停在琴弦上的小胖手。
霍青敏故作天真的朝蕭祈瑜眨眼問道,“裕王殿下,不知我彈得如何?”
蕭祈瑜眉間含笑的鼓掌,“果真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能聽幾回。霍大小姐真真是幾世難遇的奇才。”
霍青敏裝作不知他話中的深意,做驚喜狀歡樂答道,“教我的夫子也是這般說,裕王殿下果真是有眼光的。”我就不信不能惡心死你。
蕭祈瑜隻是看著霍青敏淡笑不語。
薛芷欣卻是耐不住了,站起來嗤笑道,“我當是什麼天籟之音呢,原來就是這般不堪入耳。”
霍青敏搖頭輕笑,“我瞧著隻有我那夫子長公主和裕王爺這般高人才能明我琴藝。”
薛芷欣瞪霍青敏,要不是表哥在場,我有你好看。
霍青敏不理薛芷欣,卻是看著蕭祈瑜,“王爺真乃青敏的知音。”頓了頓,掃了薛芷欣氣急的樣子,嘴角不禁更加上揚,“既是如此,我與王爺在此彈個一夜琴怎樣?”
薛芷欣氣急,你這個賤人還要和表哥談一夜情?真是不要臉的女子,竟是這般無恥。忍著氣語氣平淡的道,“有道是男女授首不清,霍小姐還是注意一番自己的言行才好。”
“有長公主和一幹伺從在一旁看著,不過是彈彈琴,有何不可?”
蕭祈瑜聽完先是神色古怪的看著霍青敏,見她笑盈盈的樣子,便也頗有深意的淺笑,“那倒是件趣事。”
薛芷欣臉上笑得勉強,袖子裏的帕子卻是被擰成一團。好個霍賤人,真不知道她到底給表哥灌了什麼迷魂湯。
蕭祈寧聽完霍青敏的曲子,一開始還能笑得出來,待到後半夜時,真心是恨不得將霍青敏打暈了送回去才好,臉上的淡笑沒有了,幹脆恢複了往日毫無表情的樣子。待天剛剛亮,馬上便告辭離去了。留下蕭祈寧和霍青敏在那賊笑。
霍青敏奸笑,小爺的一夜琴沒有浪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