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心裏一陣感動,伸開雙手,放在他的麵前。
“你看,好好的沒事,還可以彈琴。”
許澤高興的笑道:“太好了,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聽到你的琴曲。”
“這麼巧,你也來買東西?”慕容雪隻當是沒聽懂他弦外之意,不動聲色地換了話題。
她連累他一次已經萬分歉疚,他若再有什麼意外,她這輩子都不得安寧。
許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悄聲道:“我派人在別院門外守著,知道你出門,我就趕緊跟過來,想和你見一麵。”
慕容雪臉色一紅,低頭道:“許公子,我實在是不方便見你,怕人誤會,對你不利。”
許澤了然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苦衷。看到你安然無恙,我便放心了。”他語氣裏的悵然和失落如此明顯,慕容雪的心裏五味雜陳。
若不是碰見了耶律彥,若不是有了曾經滄海的心,眼前的他,應該是一位良人。
這時,丁香從外麵進來,對慕容雪點了點頭。
慕容雪便與許澤告別,上了馬車。
透過車簾的一角,丁香看見許澤站在道旁,癡癡地目送著慕容雪,不禁小聲道:“許公子好可憐。”
慕容雪沉默了片刻道:“丁香,若是有一天我不在了,你去找許公子,他一定會好好照顧你和佩蘭的。”
丁香嗔道:“呸呸呸,小姐你胡說什麼。”
慕容雪笑了笑:“我是說,假如。”
丁香凶巴巴道: “沒有那種假如。”
回到殊華閣,慕容雪換下出行的衣裝,突然間想起來腳踝上的金鏈。
她脫下鞋襪,正想將那腳鏈取下來。
珠簾一響,耶律彥走了進來。
慕容雪忙站起身來,心裏略略有點慌張。
耶律彥見她光著一隻腳,便問道:“你做什麼?”
“我看看腳鏈。”
“你要取下來?”
慕容雪點點頭。
耶律彥將她按到玫瑰椅上坐下,然後拿起她的赤腳放在膝上,拈起腳鏈手指一擰。
他抬頭一笑: “本來是可以取下來的,現在不成了。”
腳鏈被他扣死了,除非絞斷,否則便取不下來。
慕容雪頓時氣結無語。
耶律彥替她穿上棉襪繡鞋,道:“據說係上腳鏈就跑不掉了。”
慕容雪莫名有些緊張,他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她趕緊道:“我沒有打算離開,你何出此言?”
耶律彥捏了捏她的臉蛋,柔聲道:“一輩子都不許離開。”
一輩子。慕容雪心裏一酸,幾乎想要落淚。
她本想要陪他一輩子的,可惜事與願違。
他不會隻愛她一個人,也不會隻有她一個人。他可以一邊和她柔情脈脈,一邊和玉娉婷舉案齊眉。一邊想要和她生個孩子,一邊讓玉娉婷懷孕。
能陪他一輩子的人,實在太多。他的身邊隻會有越來越多的女人,多的將她淹沒。
當她年華老去,當他身邊圍繞著無數的青春年少紅顏,他如今的這點點溫存,可抵擋過三千佳麗,似水流年?
她那時隻能隔著六宮粉黛遙遙地看著他,是看他雨露均沾,還是看他獨寵喬雪漪?
想到那一幕場景,她隻覺得無力倦累,痛徹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