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蘭悶笑之餘卻在擔心皇帝發怒。因為如此一安排,這些美人便光看不能吃,豈不是白白選進宮的。她忐忑不安地偷眼看去,皇帝卻不見生氣的樣子,反而露出一絲啼笑皆非的笑意,好似有些歡喜。
這便讓佩蘭看不懂了。
皇帝揮了揮手:“你們退下。”
諸位麗人離開。丁香和佩蘭也識趣地退下。 殿內隻剩下慕容雪和耶律彥,靜的讓人心慌。
一斜斜日光照著慕容雪白如瓷的半張臉,將那臉頰上的細微絨毛都映得清清楚楚,她像個冰雪做的美人,雖然有種驚心動魄的美,卻凍住了心裏的那一抹春光。
她曾經笑得像隻狡黠的小狐狸,曾經麵皮厚得像隻粘人的小狗,曾經膽子大的像隻雪豹,曾經……一些畫麵流星一般從眼前閃過,他喉間一緊,將她壓到了椅背之上,咬住了她的耳珠,“你故意的是不是?”
“是,我就是故意的。”她迎著他的目光,看著他眸中的自己,沒有一絲絲的懼意,隻有挑釁:你生氣啊,暴跳如雷啊!
他突然笑了:“你吃了醋?”
她哼地一笑:“臣妾是怕皇上身體吃不消。”
“朕的身體如何,皇後昨日不是領教過了麼。”
她臉色一紅,別過了頭,不去看他。
他將她的臉蛋扳過來,眼中一片墨濤,聲音暗啞。“你還是介意的是不是?你不想我身邊有別的女人是不是?”
“皇上你自作多情了。”
“你還喜歡朕。”
“皇上,”慕容雪笑靨豔如春日牡丹,眸光卻冷勝冬之雪梅,從貝齒裏一字一字咬出了一句話:“你以為,經過那麼多的事,臣妾還會喜歡你麼?”
耶律彥笑吟吟道:“端午之夜,你將喬靈兒送到摘星樓上,朕的確以為你不喜歡朕了,不過,今日看你這表現,卻是十足十的喜歡。”他點著她的胸口,笑得十分歡暢:“這顆赤心,比赤金還要赤。”
慕容雪心口被他點中,不由砰然跳了幾下,扭過臉,冷冰冰道:“臣妾是報複,不是吃醋。”
“那日天氣悶熱,朕想到摘星樓上涼爽涼爽,不想路上下了雨。朕去樓上避雨,沒想到喬靈兒也在。難道朕要將她趕出去不成?待了一會兒,朕覺得身上有些不對,再看她麵色潮紅,便知道這避雨是假,算計是真,當即便讓她離去了。”
慕容雪聽到這兒,仿佛心裏的一根刺被人拔去,然而,除了這一根,還有許多根。
她扭過頭來,橫了他一眼,“皇上沒有失身?”
耶律彥氣地捏了捏她的臉蛋,“你個醋缸。”
慕容雪正色道: “喬靈兒雖然美麗,到底年紀太小,不如今日這些秀女千嬌百媚,各有風情。皇上您說是不是?”
耶律彥一副無辜的表情: “這些美人兒可都是皇後親自選的,與朕無關。”
慕容雪氣道:“分明是你要選秀,如今卻不肯認賬。”
“皇後不是心心念念要做賢後麼,朕無論如何總要成全你一回。”耶律彥笑的十分可惡:“今日,朕可是大開眼界,終於見到了一代賢後的風範。果然,賢惠的讓人吐血。”
慕容雪瞪著他道:“不錯,我就是善妒,不能容人,憑什麼我辛辛苦苦追到手的夫君,要拱手讓與那些女子。”
耶律彥笑得極其開懷,“不錯,憑什麼。”
“君無戲言,既然你承諾了就要做到,失信於我,何能取信於民?”
耶律彥繼續笑:“不錯。”
“那些女子的父兄,若想要榮華富貴,便自己去掙,靠女兒來吹枕頭風,算什麼本事。”
耶律彥笑著點頭:“不錯,算什麼本事。”
慕容雪哼道:“我就是要讓那些文武百官看看,膽敢將女兒送入宮來,本宮就叫她們夜夜守空房。”
耶律彥朗笑起來:“的確好主意,估計是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