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晟靜靜的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身體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整個腦袋也都被繃帶和固定器束縛著,隻能露出鼻口來吸氧。
原本一個最鬧騰的人,現在卻安靜的不能再安靜了,跟一尊雕塑般的,似乎凝固了生命。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在過去,馮茗珺、馮媛、夏小洛和淩天翊都越來越揪心。透過重症監護室的透明玻璃窗,他們一直都看著姚晟,可是姚晟卻沒有要蘇醒的意思。
夏小洛握著拳頭,心說:“姚晟,加油!加油啊!你一定要挺住。否則,大家都會為你傷心。哦不,你不會讓大家傷心,你一定會醒過來。”
傍晚,姚晟的父親也從國外回到了A市,得知兒子的傷勢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心裏非常的痛心,卻還是默默的坐下了。
“翊,你有煙嗎?給我來一根吧!”姚晟的父親姚厚德用低沉的聲音說道。
“你……你不是戒煙好十多年了嗎?別抽了,對你身體不好。”馮茗珺問道,表情有些憂心。雖然他們夫妻感情不和,已經分居十年了,但她還是忍不住去關心這個男人,這個跟她還算是合法夫妻的男人。
淩天翊倒是理解姚厚德的心情,男人很多時候在麵對嚴重而棘手的問題時,往往不會像女人那樣又哭又鬧,而是靠一支煙來排解壓抑的情緒。
“你別管。我心煩,就想抽那一口。”姚厚德揮了揮手,馮茗珺無奈的搖了搖頭,也就不去理會,他倆已經分居十年了,現在兒子又是這個樣子,她也懶得去管一根煙的事情了。
“翊,有煙嗎?”姚厚德剛說完,淩天翊已經遞上了香煙。
其實,淩天翊平時也抽煙不多,隻是在遇到煩心事的時候,才會抽煙,而起是一支接一支的抽。剛才淩天翊也是去買晚飯的時候,順便買了兩包煙,打算晚上在這裏守夜的時候抽,這回倒是剛巧可以孝敬發小的親爹了。
淩天翊又把姚晟的情況,以及之前醫生的那些安排,都一五一十的給姚厚德做了一個大概的講解。姚厚德長長的歎了口氣,眼裏都是內疚和自責。他覺得自己這麼多年虧欠兒子太多了,自己有不錯的生意,可兒子卻不願意回家幫忙,而是自己開偵探所,雖然他暗地裏給了兒子不少的幫助,可是還是覺得自己是個不稱職的父親。
約莫到了快九點的時候,姚厚德主動說道:“大家忙了一天,都累壞了。翊,帶著你媳婦回家,小媛陪著你姑媽回家。今天我在這裏守著就行了。”
“姚叔叔,您長途飛行回國更是辛苦,不如您和馮阿姨、小媛都回去,我和小洛在這裏陪著。如果姚晟醒了,不管多晚,我都給你們打電話報平安!”淩天翊說道,心想著自己畢竟年輕,不能讓長輩在這裏守夜。
“翊,你就不要跟我爭了。小晟是我兒子,他還沒有脫離危險,我就算是回家去了,也是一百個不放心,肯定是失眠到天亮。若是在醫院裏,守在小晟的附近,我心裏踏實些,說不定後半夜還能打個盹。翊,你是個好孩子。你的心意我明白,小晟這個情況,怕是這幾天都要在醫院留人,等我扛不住了,肯定找你幫忙,你是小晟的好哥們兒,我不會跟你客氣。至於現在,你就帶著小洛回家,養足了精神,免得我找你幫忙的時候,你卻沒精神了。”姚厚德的話句句在理,淩天翊拗不過,也就答應了。
隻是,馮茗珺和馮媛卻堅決要在醫院裏守著姚晟,根本不聽勸。姚厚德沒有辦法,也隻好默許了。他知道馮茗珺的脾氣,雖然識大體、顧大局,但卻非常的倔強。
淩天翊拉著夏小洛的手剛走出醫院,淩天翊的手機就響了。
淩天翊對著電話講了一陣子,才掛了電話。
“喂!你看著我幹嘛?我臉上又沒有花。”夏小洛推了一下淩天翊,她都被老男人看得有些毛骨悚然了。
“寶貝兒,我們打的那個賭,你輸了!”淩天翊得意的說道。
“啊?”夏小洛還沒有回過神兒來。
“願賭服輸,你就乖乖的做好給我生孩子的準備吧!”淩天翊邪魅一笑,他想要孩子,相當父親,更想要享受製造孩子的過程。
淩天翊說完,就拉著夏小洛飛奔著去找他的座駕。
“剛才我安排的人打電話跟我報告,說沈佳妮現在就在機場候機大廳,已經買了今晚飛法國的機票。所以,我們要抓緊時間趕過去,把那個賤女人給攔住。”淩天翊一邊說著,一邊快速的拉開車門,把夏小洛丟進車裏,然後飛一般的衝向機場。
“老公,開快點兒,在快一點!一定不能讓沈佳妮出國,姚晟還需要她去喚醒呢!她不可以在這個時候離開。”夏小洛激動的說道。她把手死死的抓著座椅,她一向都怕淩天翊開快車,可是今天她已經嚇得小臉兒蒼白了,卻還在催淩天翊把車開的快一些。
機場在A市的郊區,按理說去機場按正常的車速開過去,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可是淩天翊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已經趕到了機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