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規規矩矩地立在場中,她知道謝王八作為教官此時在看台上搖把折扇很正常,但他旁座那個悠然飲茶的人是怎麼回事,他不該日理萬機揮斥方遒指點江山激揚文字忙的既不見尾也不見首麼,怎麼會有空看新兵訓練?
隊伍中的兄弟們難得一見霍將軍,一個個端直挺立用蚊子般的腹語炸鍋。
“老三,霍將軍來了,我沒看錯吧,將軍竟然來看咱們訓練了。”
“老八,沒錯,咱們今天終於見到活人了!”
另一邊。
“蕭兄弟,我,我好像有點激動……”石達的眼淚都快下來了。
“石大哥,你,還是淡定些吧……”蘇念望天,無語。
謝書言瀟灑起身,揮一揮衣袖,揚起一片塵埃:“各位,霍將軍百忙之中特意來現場觀摩新兵訓練,該怎麼做我不多說,一切照常,開始訓練。”
“是!”士兵們響亮回答,中氣十足,比平時不知大了多少倍。
立刻,小兵們分成數組,有在旁格鬥練拳腳的,有一旁舞兵器的,隻有蘇念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謝書言,從隊列中利索出來,特立獨行的很是紮眼。
謝書言心裏升起一絲不想的預感。果然,不多時,霍將軍問道:“書言,小九她,在幹甚麼?”
“這個,她……”謝大人額上生汗。他該怎麼回答?這是我為了折騰你親親的娘子,特意製定的強身計劃?他不想活了麼?
“報謝大人,小人五十圈晨跑完畢,接下來,是照常搬五十柄大刀,還是五十公裏強行軍,還是與五十位兄弟過招,請大人指示。”蘇念腦門汗津津的,在晨陽照射下熠熠生輝,輝的謝大人的心一抽一抽的。
“你……”他就知道,蕭九這個睚眥必報的小人,當著她夫君的麵麵不改色的借刀殺人,他謝書言今日,命絕於此矣。
“謝大人,這就是你給我說的會多多關照她?”霍天朗斂了笑,眸中很是寒冷。
謝書言閉了閉眼,起身道:“書言願憑將軍責罰。”是他瞎了眼,動土動到太歲頭上了,他認栽。
蘇念悠閑說道:“將軍大人息怒,謝大人此番也是為了提高軍營戰鬥力,小的們苦點累點心甘情願。隻是不知謝大人是否該身先士卒,為我們這群小弟們做個表率?”
霍天朗隱了笑,看到謝書言如喪考妣的表情,點點頭道:“士兵們說的不錯,謝大人你這段日子確實閑了點,就同他們一起練練功夫吧!”
謝書言咬牙:“是,將軍。”
蘇念上前,一本正經地向他比了個手勢,道:“謝大人請。”
謝書言瞪她,一字一句:“在下,不敢。”
隻見狼狽為奸的將軍夫婦互送了把秋天的菠菜,尤其是將軍大人他,笑得如花般,嘚瑟。
這日蘇念腰酸背痛的訓練完,同石達一齊往帳子走去。她今日托霍大人的福終於出了口惡氣,看著謝書言憋屈的樣子,真是心情大好。
“將軍?是將軍!”石達突然激動起來,衝著不遠處挺拔的背影施禮道:“小的石達,見過將軍。”
霍天朗轉身迎來,就勢牽了蘇念的手,淡笑道:“石兄弟不必多禮,還請勞煩將蕭九的東西收拾一下,我在此等你。”
“遵命!”石達一聽將軍有令,興奮得跟打了雞血一樣,一陣風似衝進去拎了蘇念的包袱,又一陣風似衝出來,才後知後覺道:“咦,蕭老弟你要去哪兒?”
蘇念瞪著眼迅速打開霍天朗的手,同石達道:“石大哥,我不過就去幫將軍洗個衣服,哪兒也不去,半晌便回,同弟兄們說聲記得等我啊。”
“她往後宿我那裏,不用等她了。”霍天朗相當淡定道。
石達驚愕:“蕭小弟,將軍,你,你們……”
蘇念趕緊上前,握住石達的手道:“石大哥,實不相瞞,小弟我,其實是霍將軍他遠房表哥……”
霍天朗:“……”
石達:“原來如此。”
霍天朗上前,抽開蘇念同石達相握的手,接過包袱告了聲辭,便拉了蘇念往將軍帳走。蘇念在身後僵硬道:“將軍,你這樣拉著一個大男人的手,成何體統?”
霍天朗頭未回:“那又如何?”
蘇念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