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傑聽得極不舒服,反駁說:“楊老師,我覺得你這樣的活法非常不正確,我的成績是靠自己的努力得來的,這怎麼能和暴發戶相提並論呢?”
楊老師爭鋒相對,順口而出:“暴發戶的錢也未必是不需經過努力得來的。”
同學們哈哈大笑。楊老師嚴肅地維持著課堂紀律,說:“這個問題就討論到此。”
肖傑坐下,又把手舉得高高的,說:“楊老師,我還有個請求。”
“說吧。”楊老師雖然反感他這種稍微有點成績就翹尾巴的學生,但還是願意借題發揮,殺雞儆猴,給她的學生們一個實例教育的機會。
“我希望老師把為徐瑾補課的資格還給我。”
“不行。”
“為什麼不行。”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沒有為什麼?”
“可我如果一定要老師您給我一個理由呢?”
“你這是自取其辱。”
“我願意,並且希望老師不要以有色的眼光看待我。”
“好吧。”楊老師氣得不行,說,“是你自己逼著我說的,我覺得你們有早戀的傾向,而學校不是談戀愛的地方,是學習知識的神聖殿堂。”
肖傑沉默了一會,本來是想向老師解釋說明的。但是話題卻被徐夢搶了,隻聽得她當著大家的麵,響亮地說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老師,他和徐瑾已經訂婚了。”
這句話不僅讓楊老師無言以對,更是像一顆催笑彈掉進了教室裏,同學們的笑聲齊刷刷爆了出來,哄堂大笑。徐夢似乎從這笑聲中斬獲了一點點莫須有的滿足感,臉上泛起了欣慰的笑容。
肖傑無力地辯解著:“不是你們想得這樣。”
楊老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徐瑾,嚴肅有加,說道:“以後不得在教室討論這樣的話題。”
同學們笑夠了,但是事情並沒有這樣過去,時不時地,大家會在嘴裏冒出這樣的話來——不是你們想得這樣,並且這句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整個學校裏流行開來。
每次聽到這句話,特別是看到同學們說這句話時怪怪的表情,肖傑的手就癢癢地想要揍人,想狠狠地揍揍那些可惡的臭嘴臉。星期五那天中午,同學們像往常一樣在教室裏等待上課。肖傑突然想起剛才可華表哥打電話來要他轉告徐瑾姐妹,說是徐伯伯今天有事擔擱,不來接她們了,要她們和他一起回去,於是,隔著好幾個同學,他想都沒想,就叫了出來,“徐瑾,徐夢……”還沒等他把要說的話說出來,那邊就有同學大聲接話說:“不是你們想得那樣。”
同學們免不了又是一陣起哄,肖傑也不理會,繼續說:“等會放學徐伯伯不來接你們了,叫你們跟我一起回去。”
那個同學見肖傑沒生氣,繼續玩笑說,“這接新娘子的車是不是也得打扮打扮,下課了我給買朵玫瑰吧。”
肖傑看著他,眼睛裏像要冒出火來,走過去,狠狠地推了一把,責問道:“你想幹什麼?”
隻見他嘿嘿一笑,嬉皮笑臉地說:“沒什麼啊,幫你啊,難道我做錯了嗎?”說完,還傲氣地甩了甩頭。同學們笑得更開心了。這笑聲毫不留情地激發了肖傑這些天一直刻意壓製著的心中怒火,衝衝怒氣化為以及猝不及防的耳光狠狠扇在了那個同學的臉上。
那位同學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摸了摸又麻又疼的臉,一把抓住肖傑的衣領,抬腳踢出一串連環飛腿,一鬆手,把肖傑摔了個四腳朝天,後腦袋還結結實實撞在了桌角上,獻血順著他的傷口,像一股泉水湧了出來。肖傑像一隻困獸從地上爬了起來,顧不得疼痛,上前一把抱住那位同學,一幅想要拚個急死我活的勁頭。
早有好事的同學見勢不妙,叫了楊老師過來,楊老師大聲喝止他們,另外叫了兩個同學幫忙,把肖傑帶到了學校的醫務室。雖然校醫說傷口不是很嚴重,沒什麼大問題,但是肖傑覺得,這是個大問題,這是關乎他麵子和權威的大問題。事後,楊老師讓他們兩相互道歉,並寫了檢討書和保證書,算是各打五十大板息事寧人。這樣的處理讓肖傑覺得自己很吃虧,但是考慮到自己技不如人,也隻好強忍著,心想:古話說得好,好漢不吃眼前虧,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等我武藝煉成,我會讓欺負我的所有人都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