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不在意嬌嬌嗎?你不是想把她送回地獄了嗎?我現在不攔著你了,你……把她送去地獄,是不是就不用吸收那倆玩意。”我從嘴裏把那塊實在吃不下的雞塊吐在桌上,緩緩的說著極度自私自利的話。
嬌嬌喝醉了,醉眼朦朧的看著我們,“對啊,你把我送去地獄吧,都不要管我了。讓我和小狐狸一起被地獄裏的惡鬼欺負,嗚嗚嗚……”
嬌嬌哭了,哭的很難過。
“對不起。”我低下了頭,頭很疼,很想大聲哭出來。
我自己是什麼德行我最清楚,我不是聖母瑪利亞,我隻是一個普通平凡的人。我不希望雬月出事,不希望自己的丈夫離開自己。
但在這個過程中,我忽略了嬌嬌的感受,忽略了雬月和嬌嬌的那一層親情。
嚴格意義上,嬌嬌也是我的妹妹,我難道不是更應該保護她嗎?
雬月先幫我擦了眼淚,又過去用自己的衣袖子擦去嬌嬌的眼淚,低聲說道:“小胖妞,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可以為了你和嬌嬌保持住心智。而且……以你的個性,你真的會在這個時候把嬌嬌送去地獄嗎?你!已經別無選擇了。”
說著,唇邊就溢出了一絲沒心沒肺的笑意。
心就好像在滴血,“咯噔”一下就被這隻狐狸逼著麵對血淋淋的現實,的確我已經別無選擇了。
現在呆在秦桑家裏,還不知道下一步會遇到什麼。
那個地獄裏逃出來的家夥,會放過我們嗎?
我沒說話,抓起了桌子上的兩隻手鐲緩緩的戴上了自己的手腕。
心裏頭的苦澀,可能隻有我自己知道。
而雬月這個沒良心的臭狐狸,他要是知道我心中這麼難受,就不會逼我做這樣的事情。那兩隻凶靈都帶著他身上的靈魂碎片,隻要他吸收了這兩隻凶靈,就等於擁有了一把極強的霧氣。
也許根本不用害怕,那個從地獄裏走出來的男人。
可他如果手中握住了這把充滿戾氣的武器,還能守在我和嬌嬌的身邊嗎?
現實就是如此,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若是想護住我們,就要冒著入魔的危險,可能……
可能今後,他便不容於人世了。
他將我的頭摟進了懷中,沉默佇立了許久,就好像是冰封雪原上的一座冰雕。冰冷而又充滿了寧靜的優雅,我卻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
抖動著肩膀,悶聲哭起來。
我不想哭出聲音被這隻死狐狸嘲笑,可他的懷抱已經變得虛無,模糊的淚眼中已經看不見他的身影。
穿著低胸泰服,能清楚的感受到狐牌上越來越冰涼。
狐牌上那幅畫像中的男子,雙眼再次變得嫵媚有神,就像擁有了畫魂一樣。
單手抓住了狐牌,嘴裏緩緩的念動經咒。
腦子裏卻充滿了雜念,要是王星靈在這裏,他這個畫麵對他來說一定十分的諷刺吧。他一直要求我的,卻被我拒絕的事情,今天我卻自己主動做了。
賓靈和紅眼拍嬰很輕易就被我送入狐牌中,然後腦子裏就是一片的空空如也,卻發現我的後腦勺被人給撈住了。
居然是嬌嬌站在我跟前,醉醺醺的俯瞰著我,“小胖妞?你以前是有多胖啊,讓我哥……給你起這樣的外號。”